&ldo;什么时候的事?&rdo;
&ldo;十五号那天。&rdo;
&ldo;那时你还觉得有可能是弄错人了吗?&rdo;
&ldo;是,不,应该说我希望是。&rdo;和也痛苦地摇摇头,&ldo;所以我也给彰子看了这封信。&rdo;
本间的视线再次落在书信上面。&ldo;于是她就这样消失了?&rdo;
和也点点头。
&ldo;你给她看信的时候,她没有否认吗?&rdo;
&ldo;她只是脸色猛地发青了。&rdo;不只是嘴角,和也的声音也开始颤抖。&ldo;可不可以帮我找她出来呢?&rdo;他低声说,&ldo;我只能拜托奉间先生
了。如果去找侦探事务所,很可能会被父母发现,因为我现在还跟他
们住在一起。而且电话打到办公室里也不太好。&rdo;
&ldo;侦探……&rdo;
所以是亲戚就可以了吗?而且还是正在停职、闲得发慌的刑警。
&ldo;我和彰子谈过。我给她看这封信时,她表示因为很多因素造成
这种状况,但一时无法明说,必须给她一些时间。我答应了,因为我相信她。可第二天她便消失了,不在公寓里,也没有去公司上班。&rdo;
和也每说一句话就摇一次头,仿佛关根彰子就在他眼前一样,他正努力地对她倾诉衷情。
&ldo;没有辩解,连吵架也没有。这太过分了,我希望她亲口对我说
清整个事情经过。我希望跟她谈,我并不是要责怪她,真的只是这样希望。可是我的力量不够,不能帮她什么。彰子没有留下通讯簿之类的东西,我也几乎不知道她的交友情况,根本无从找起。可是本间先生应该有办法吧?拜托您,帮我找到她。&rdo;和也一口气吐露出感情,将该说的话都说完之后,下巴依然颤动着,像是发条玩具车一样,车身倒了,车轮因为惯性还在转动。他的上、下颚碰触的时候发出声响,听起来像是牙齿在打战。
本间一言不发地凝视着他,脑子里两个不同方向的念头在挣扎着。这两种念头并没有激烈地交战,而是因彼此顾忌对方如何出招而静观以待。
一个念头是单纯的好奇心,或许也可以说是他的职业病。年轻女性的失踪,这事本身并不稀奇,就像马路边的垃圾筒盖失窃一样常见。但是年轻女性的单独失踪与个人破产扯上关系,倒是少有听闻。
一家人趁夜逃逸的情形可以想象,但一个女人不是为了躲男人,而是为了躲债而逃就很稀奇了。不对,本间重新思考。关根彰子是宣告个人破产,并不表示她的债务从此消失。还是说,即便破产了,她欠的债还是留存在那里?
另一个念头则隐藏在好奇心下面,一种痛苦的不快。千鹤子生前十分疼爱和也,可是他却以工作忙为由,连葬礼都未出席,三年来也从未致电问候过。现在他竟然为了自己的需求,顶风冒雪赶来,实在是个过分的家伙!
由于本间沉默不语,和也只敢偷偷抬起眼睛观察。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处事方式和本间目前所处的状态,他终于能设身处地以诚惶诚恐的语气询问:&ldo;奉间先生,我知道您身体不太好,无法到处活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