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拨开魑的手,又要起身。
却再次被魑抓住手腕,力道之大,竟是拓跋烈一时之间也无法挣脱。
拓跋烈就算是再傻,也察觉出了不对。
“魑你……”
“嘘!”
魑虽然面色还有些苍白,但眸中已然不见痛苦之色。
拓跋烈蹲在地上没动。
直到魑松开了他的手腕。
“好了,他离开了。”
魑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仰面躺在地上。
拓跋烈疑惑,还是不放心,抬手搭上他的脉,感觉到他平稳的气息,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有些疑惑。
“魑,你为何?”
往日蛊虫发作,尤其是男子在的时候,发作的时间也比寻常发作多一个时辰不止,可现在甚至连一刻钟都不到。
若说上次是时间短是距离比较远的原因,那这次又作何解释?
魑身上的蛊虫发作似乎从来到北炎国后就一直不太正常,不,更确切地说,是自从那次蜀园之后,就不太正常了,而唯一的一个意外,只有苏玖。
想着,拓跋烈心中一喜,看向魑,“魑,难道?”
魑接着拓跋烈的力道从地上坐了起来,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点了点头,“是玖儿。”
虽然不知道玖儿为何会对他体内的蛊虫起到压制的作用,可自从那次蜀园玖儿摸上他的脸之后,他体内的蛊虫波动似乎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拓跋烈闻言,心底的羞愧越发明显。
那一次,他第一次伤了玖儿。
之后,他似乎对玖儿都不太好。
魑没有理会拓跋烈内心的情绪的波动,起身来到桌边,抬手拿起赤红色的瓷瓶,仔细端详了一番,并未察觉出异常,又放到鼻下闻了闻。
一股浓烈的异香猛地窜入鼻腔,体内的蛊虫似乎再次收到了引诱,暴动了起来。
“唔!”
魑忙扶住桌角,才稳住身形。
“魑!这里面的蛊虫竟然如此猛烈。”竟然能让魑体内的蛊虫产生如此强烈的共鸣。
魑捂唇轻咳了声,唇角扯出一抹淡笑。
“果然如此。”
拓跋烈疑惑。
“魑,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魑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打开了瓶塞。
拓跋烈心中一惊,声音带着惊惧,差点嗓子都劈叉了。
“魑!!!”
可预想中的,魑体内蛊虫再次发作的现象并没有发生,屋内的异香却愈发浓烈起来。
通过细小的瓶口,可以看见瓷瓶里面一条小拇指大小的虫子,通体赤红,甚至看起来有些可爱。
但拓跋烈知晓,这看起来憨态可掬的虫子,能在无形之中置人于死地。
蛊虫似乎正在休息,察觉到魑身上同类的气息,小小的身体蠕动了几下,竟直立起了身体,对着瓶口龇牙咧嘴,露出一排森然的牙齿,十分可怖。
但这瓶子就是为这蛊虫量身定制的,蛊虫警告了一番,见两人不为所动,蛊虫累了,软软地趴在瓷瓶底部,闭目养神。
魑观看了一会,盖上了瓶塞,转头看向拓跋烈,眸中是拓跋烈从未见过的情绪。
“你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