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臣的视线还停留在她的身体上,男人不就那点禽兽事。
眼神闪过几分挣扎,应烟半起身,朝陆臣那头靠过去。
陆臣轻飘飘扫过半张纸上的谢谢,一手扶住肩头,语气平静说:“我没有那么禽兽,欺负一个病患。”
他说的好像自己禽兽的日子还少似的,不过应烟没说话,全靠眼神控诉。
陆臣挑了挑眉,逐步拉进距离。
咫尺间,男人鼻尖已经距离她很近了,唇瓣只差一厘米的距离,吐息交融,他没有闭眼,目光坦荡赤裸。
要把她的控诉实践成真的。
应烟:“……”
缄默半晌,她直起脊背,想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陆臣一只手按在她手背上,“你想我不动你,现在就躺下睡觉。”
应烟下午睡了很久,现在哪里睡得着,只是碍于陆臣虎视眈眈的眼睛,她不得不躺下去。
眼睛闭着,她感受到陆臣的视线移到面容上,长久停留。
空气跟着安静下来。
外边的风声簌簌,却也不似那么的猛烈,吹拂在人的耳膜上,掩盖手指交缠的余热。
应烟不知不觉中睡下去了,她原还以为自己睡不着,却又直接睡着了。
这一次,她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野广木的面容是陆臣的脸,而他的脸则是出现在一个远远跟着她的流浪小孩的脸上。
她和那个流浪小孩也算是有缘分。
小应烟当初一早上的零花钱都是给他骗走的。
因此,她还遭受了应母的一顿毒打,断了一周的零花钱,但从此之后,她就多了一个小跟班,不远不近,总在她身上有吃的的时候出现。
应烟回头看去,所有的迷雾散去。
指尖发麻,她低下头看去。
男人背靠简陋椅子,半眯着眼,双臂环抱,呼吸匀称,他纵然是睡着了,矜贵轻慢的气质却不改,只是比起交谈里,多了几分柔和来。
应烟确定人没有苏醒的意思,抬起手臂,把覆在床上的小毯盖到陆臣身上,轻柔围住。
这毯子还是早上护士怕她着凉,特意翻出来给她披着的。
黑夜过去,白昼登场。
应烟又睡了一下,这次倒是没有梦见什么,再睁眼,她身边的人就替换成许助理。
许助理给她端来早餐,又看了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