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敏一听,喜从心来。她今日本就不是为了见陆九霄来的呀。
她清了清嗓音,&ldo;咳&rdo;了两声,压低嗓音问:&ldo;怀洲哥哥可是将那个姓沈的女子带回府了?&rdo;
闻言,陆菀一愣,&ldo;谁?&rdo;
&ldo;没有么?一个模样奇佳的女子,鼻尖还有一颗红痣,很是好认。&rdo;不怪贺敏记得清楚,实在是那个模样,很难让人忘记。
让她这么一形容,陆菀脑中立即现了人影。
昨儿那个送药的婢女?
她惊讶过后,又有稍许迟疑,一个婢女而已,怎劳烦她贺三姑娘连姓氏都打探得清清楚楚?
&ldo;怎么了?你怎的还对一个婢女上心了?&rdo;
&ldo;婢女?!&rdo;贺敏忍不住拔高嗓音,又匆匆捂住唇,四处望望,才道:&ldo;你说是婢女啊?那哪是婢女,那分明是怀洲哥哥从甜水巷赎身回来的女人!&rdo;
&ldo;啪&rdo;一声,陆菀的绢帕掉在了还未晾干的画上,她也顾不得捡,瞳孔瞪大,&ldo;甜水巷?&rdo;
&ldo;不信?&rdo;
贺敏拉起她的手腕,&ldo;不信你问问。&rdo;
陆菀一时怔愣,没有防备地被贺敏拉到了松苑,推门进去时,她急急刹住脚,拽了拽贺敏,道:&ldo;我看也无甚好问的,这松苑是我哥做主,冒然进去,实在不好……&rdo;
陆菀还算清醒的,诚然,将一个青楼女子放在身旁,实在荒唐。可转念一想,荒唐归荒唐,但也要看是谁做的,若是做这荒唐事的人是陆九霄,那便也没那么荒唐了。
且既是他的人,哪里轮得到她来动?
那连她这个亲妹子都动不得,贺敏更是没有资格了。
可偏巧了,贺敏要找的人,正蹲在眼前的花盆丛里修理花卉,一抬眸便能瞧见,都由不得陆菀将人拉走。
一道阴影落下,沈时葶睁着一双明眸仰头。
这么一眼,小姑娘脸色更白了两分。
她听到一旁的婢女们喊她&ldo;贺三姑娘&rdo;。
贺敏扯着嘴角一笑,还带着些主人家的睥睨之态。
她是真真怒意横生,一个那样出身的人,怎么能玷污这座松苑?
那现下这狐媚子的身份算什么?怀洲哥哥的通房丫头?他都尚未娶妻啊……
从前陆九霄在外头疯,贺敏恼归恼,却是不酸的,眼下看着沈时葶,心中的酸意竟大过恼意。
&ldo;你当日不是说你没想攀着他进侯府么?&rdo;贺敏低声讥诮道。
沈时葶站起身,闻言一颗心跳了跳,只觉小腹处一阵痉挛,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