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葶缓缓走向她,面色还有些许尴尬。
不过好在,俩人都心照不宣地当做没发生过那件事。
陆菀将手腕伸给她,&ldo;我近来有些头晕眼花,府里的郎中今日又恰回了乡下,我听闻你懂些医术,兄长的风寒便是让你瞧的,不若你也替我瞧瞧?&rdo;
主子的吩咐,以她的身份,断然没有不从的道理,于是她很快便坐下,搭上她的腕。
细瞧半响,却没瞧出一丝毛病。
沈时葶想了想,道:&ldo;或是近日天热,二姑娘若觉头晕,还是少在烈日下晒着为好。&rdo;
&ldo;这样啊……&rdo;
陆菀心不在焉地点头,趁说话的功夫不动声色地将人打量了一回。
首先就是这脸,贺敏想学也是学不去的,再便是这身段,这盈盈一握的腰肢,饿个十日半月许是还有些希望,但这胸……
这可怎么好?
但男人心悦女人,总不止浮于表面。陆菀想,既是外在学不得,学学内在总是还可以的。
可与沈时葶一番谈话下来,她说话轻声细语的,眉眼间都似是含着秋水似的,每一个字都颇有些&ldo;润物细无声&rdo;地敲进人心里,再加之这软乎乎的声音与口吻……
与贺敏那咋咋呼呼的大小姐一比。
她若是她哥,她也得喜欢眼前这个。
陆菀拉着沈时葶东拉西扯,一时竟忘了目的。不得不说,沈时葶在不甚富裕的家中长大,她的阅历可要比陆菀这样一个侯府小姐精彩多了。
例如她会点货算账,还给病人看过诊,随她阿爹去很高的山上采过药,云云如此。
陆菀一时听得出神,听到某处时,扬眉道:&ldo;你还会山水画?&rdo;
沈时葶点头,&ldo;学过一些。&rdo;
&ldo;你会弹古琴吗?&rdo;
她摇头。
陆菀高兴道:&ldo;那你往后有空便来我院子里吧,我教你古琴,你替我作画好不好?我阿娘隔三差五给我布置任务,谁都知道作画费时,我都好几日没歇好了。&rdo;
沈时葶微愣,还没等她回拒,陆菀便将一盒还未拆封的酥饼塞给她,&ldo;给你,说好了。&rdo;
临将沈时葶送出院子时,她还认真道:&ldo;你放心,我不会跟我阿娘提起你。&rdo;
话都说到这,沈时葶不得不点头回谢,&ldo;谢过二姑娘。&rdo;
陆菀摆手。
望着对方离去的窈窕身姿,陆菀忽然觉得,那话本子里的青楼女子都是胡说八道的,她并未从沈时葶身上瞧出半点风尘气。
相反,隐约间还有一丝矜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