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什么时候沦落到让那呆霸王嘲笑了!戴榕瞧着脸已经黑了的秦钟,其实心里不知多高兴。刚刚秦钟羞愤,拽着庄季书躲进了马车里,薛蟠在他的一番威逼利诱下,倒是向他说了不少经验,虽然那呆子有时候挺烦人,此事却做得颇和他心意,一时间,两人竟然交谈颇欢,甚至约了日后四人再聚。进了城,两拨人马便分了开,秦钟如今依旧在国子监就读,今日不是旬休日,依旧要赶回去上课的。戴榕将人送到了门口,便拽住了秦钟的袖子,因着人来人往,倒也不好做些亲密动作,便一本正经地说道,&ldo;你好好读书,等到旬休日我来接你。&rdo;秦钟对两个男人在一起,委实有些退缩。可若要推拒戴榕的一番好意,让他失落,他也是不愿意,只得嗯了一声,算作回应。因着国子监的差事都是世袭的,隐性收入颇高,又兼有好多捐钱进来的监生,官和学生都有钱,因此,旁边很是有不少馆子。秦钟刚刚进了大门,便瞧着王仁剔着牙溜达着往这边走,身旁跟着他的狗腿子宋琦。两人本就是分外不对付,王仁多次想找秦钟的事,可惜李守中做着祭酒,对秦钟颇为看重,王仁也不是傻子,自不会明知故犯,便一直隐忍。只是,这忍着忍着便变了味道,秦钟渐渐长成,本就有女儿之态,又兼有如花美色,王仁当年就能在酒楼里调戏男子,如今看着秦钟那副样子,不动心那才怪了。这动心与喜欢却是两样。不过是好色之人看着漂亮的心痒痒罢了。尤其是秦钟还跟他有隙,若是能将秦钟压在身上套弄一番,一边算是尝了鲜,一边则算是报了仇,在一边,也可以将事情张扬出去,毁了他名声,一箭三雕,王仁如何能不愿意。去年,李守中的身体便越发不好,便上书辞了这国子监祭酒的差事,王仁便蠢蠢欲动了,只是,秦钟精得跟猴儿似得,别说堵着他,除了上课,竟是连见到见不到。今日,好容易逮到了人,王仁怎会放弃,当即使了个颜色,那宋琦便跟着上了来,将秦钟围在了中间。王仁摆出一副兄长模样,语重心长地道,&ldo;钟儿,你总躲着我作甚,算起来,咱俩也算是亲戚了,当年是年纪小,打过架,是哥哥的不对,可谁小时候没个淘气的时候?如今都在一起上学,不如这样,晚上哥哥做东,咱们握手言和如何?&rdo;虽然王仁一口一个哥哥让秦钟颇为恶心,只是瞧着他那唱作俱佳的表演,秦钟着实有点惊讶,薛蟠还是那个呆霸王,王仁却变成了芝麻陷啊!此时正是上学的时间,不少人从外面酒馆里吃饭回来,三人站的地方又是大路正中,颇为打眼,更是有不少人都偷偷看,秦钟平日里本就是低调行事,又想着他与王仁的事儿终究要解决一下的,不能日日总躲着,便点了头,&ldo;也好。&rdo;那王仁的眼睛里顿时亮起来光,让秦钟更是警觉,&ldo;便是怡和楼吧!我让人定包间。&rdo;待到秦钟答应了,王仁这才离开。此时,在一旁看了许久的郭云志才凑了过来,颇为担忧地说,&ldo;你何苦答应他,都躲了一年了,王仁那小子太坏了,又有个有权有势的爹。&rdo;郭云志住在秦钟隔壁,入学三年,与他关系最好,秦钟跟着他向六堂边走边道,&ldo;你也知道躲了一年了,可我还有三年才毕业,难不成,要一直躲着。&rdo;这却是实话,郭云志无奈,只得道,&ldo;那你晚上可要小心点。&rdo;国子监学期六年,讲的却是《四书》《五经》,兼习《性理大全》以及律令、书数等,每年转堂一次,六年满,便可以入仕,知县、县丞、训导都是能做得,或是留在京中,在各大衙门里做些抄写之类的活。秦钟如今已经转堂两次,待到夏季到了,便会转堂第三次。开始时,他倒是有心科考,毕竟,从知县熬上了,多少年才能回到京城,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后来因缘际会,进了那人的帐下,如今秦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只是课业却依然要求的紧。中午跟着郭云志随意吃了些,下午到了酉时方才收了课本,那宋琦已然在南学(宿舍)门口等着了,瞧见秦钟,便笑呵呵地上前来道,&ldo;仁兄已经在怡和楼等着了,我们这就去吧。&rdo;秦钟无不可,将书放下,两人便去了怡和楼。王仁已然点好了菜,就连那事要用的药膏都准备妥当,瞧着秦钟进来,眼睛就不免在他身上打转。秦钟此时十三岁年纪,正是雌雄莫辩的时候,王仁但凡想着过会儿的好事,便不由地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