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灰意冷,却又情不自禁地抱着一丝希望辩解道:“我没有推她。”
“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秋月白目光在男女主身上左右流转,眼见着两人就要在病房里为了她吵起来,她虚弱一笑,小心翼翼地伸手扯了扯许暮琛的衣袖,“许少,或许秦小姐她说得对,是我当时太害怕记错了,以为是秦小姐推的我。”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委屈,“我真笨,连走路都不会,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
语毕,她又高兴地笑起来,湿漉漉的眼望着许暮琛,眼中是止不住的满足,“只要许少你疼我,我就一点都不痛了。”
她的乖巧懂事让许暮琛心里愧疚不已,那天要不是他嫌沈思思上不了台面而把她一个人扔在原地,秦芜兴许就找不到机会对沈思思下手了。
想到这些,许暮琛几乎连余光瞥见秦芜的影子都觉得烦,他指着门口,声线冰冷,“你滚。”
“以后你要是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休怪我不顾及叔叔阿姨的颜面。”
秦芜知道,许暮琛是真的生气了,可她明明已经解释清楚了,而且沈思思不是也说是她自己记错了吗?可他依旧不愿意相信自己,依旧把自己当成了心狠手辣的杀人凶手。
过去相识二十多年的情谊,在这一瞬间仿佛变得极其可笑。
她抿抿红唇,眼神冷冷地看了眼床上的秋月白,沉默地转过身缓缓离开了。
兴许,一直以来都是她错了,是她不长眼喜欢上了这等薄情寡义的男人,终究害得自己一次次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走到门口时,她不甘心地转身,看着秋月白脸上扬起明艳的笑容,眼中涟涟笑意只为着许暮琛一个人,忽而嫉妒地想,她倒要看看,沈思思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许暮琛为她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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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白月光花瓶替身(二)
秦芜短暂的停留让许暮琛如临大敌,他转回头去,只短暂地在秦芜脸上停留片刻便不耐烦地收回了目光。
匆匆一眼已道尽了数不尽的厌恶。
秦芜一颗心如坠入冰窖,口中渐渐溢出一丝苦涩的味道,而那股酸涩在床上的女人怜爱看过来后骤增数倍。
什么时候她沦落到需要沈思思同情了。
秦芜自嘲地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秦芜走后,许暮琛这才细细问起秋月白的伤势。说了几句没有大碍后,许暮琛仿若松了口气般放松下来,“你没事最好,以前我就叫你不要去挑衅她,她不是你这样的人招惹得起的。”
他一句“你这样的人”清晰地将沈思思和秦芜分成了两个阶层的人。
秋月白低垂眼睫,她唇畔牵着一抹虚弱的笑,并未接许暮琛的话。许暮琛似乎也觉得自己不该说这些,便闭上了嘴巴,他望着秋月白的模样,突然觉得她跟生病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他从未发现沈思思这般脆弱过,就像一朵只能依附男人存在的菟丝花,娇弱得不堪一折。
不过好在沈思思现在没有什么大碍了,他见秋月白闷闷不乐,便施舍一般地说:“过几天你出院后我给你送些衣服首饰过来。”
秋月白抬眼,笑着问道:“依旧是她喜欢的款式吗。”
许暮琛拧眉,“沈思思,你别忘了你自己的分寸,更不要忘了我们一开始的约定。”顿了顿,他又说:“你不要太贪心了,别惦记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知道了。”秋月白顿觉没趣,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许暮琛工作忙,又明里暗里地警告了秋月白几句才离开,应付完龙傲天后,秋月白筋疲力尽,“这应该算工伤吧?”
“是是是,所以宿主你正好趁这次机会休个年假吧。”
秋月白这一休就休了整整两个月,出院那天许暮琛正好在外地拍戏无暇分身,便委托了自己的经纪人来接秋月白出院。经纪人不知道沈思思是许暮琛白月光的替身,他只知道,沈思思用了很厉害的手段牢牢拴住了影帝的心,所以打心眼里看不起沈思思这种毫无底线的女明星。
无视经纪人的冷眼,秋月白回到原主以前暂住的房子后,一眼便看见了客厅中央三幅无比巨大的工笔画照片。
画中人的模样跟沈思思一点都不像,每幅画都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和违和,搜寻了一遍记忆才知道这是沈思思用了很大的力气假扮成了许暮琛喜欢的样子。朝迎上来的保姆指了指那三幅画,“全部帮我扔掉。”
保姆是许暮琛拨过来的,以前跟着男主人,后来才跟着沈思思的,她对许暮琛的事也清楚两分。所以听秋月白这么说后,她下意识地开口,“可是,这是你好不容易才……”
秋月白浅笑盈盈的回过头,就在保姆以为她会像平时那样大发雷霆的时候,却见她声音轻柔地说:“从今以后,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保姆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按照秋月白吩咐的做了。
在房间里将自己仔细打扮了一番后秋月白就出门了,沈思思作为一个毫无作品和演技的花瓶女演员,在圈里的风评早就差到不能再差了,好在即便如此,她也有一个从不轻言放弃她的经纪人。
经纪人已经打量秋月白好几分钟了,她心里纳闷不已,这人摔一跤还能把脑子摔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