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走上前,手持懿旨,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宣太后懿旨:北陈将军金振翱征战沙场,于社稷功在千秋,家有名瑗,年过及笄,其长女金白雪仪庄态媛,出挑兰芝,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故赐婚于宋阳王,伴读君侧,幼女金红梅温柔静正,褒嘉纯良,温和周全,德行娴静,故赐婚于安立王,辅君正行,交由礼部操办,免误其韶华,望其持家佐夫,早日开枝散叶。钦此。”
李公公读完萧太后懿旨,惊呆的不止金白雪仇水兰,连徐惠妃也内心起了波澜,她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让她耍了。居然将红梅这个丑妇赐给了邵儿。
安立王却不依不挠,他站到中央,大声说:“母后,您不是赐婚儿臣白雪姑娘吗?怎么是她啊。”
安立王指指红梅,那对红梅的不屑一顾让红梅非常伤心,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赐婚是皇家的事情,对她来说,只有选择接受的份。
金白雪也不想嫁给宋阳王这个不受待见的王爷,如今见安立王为了她可以大闹朝堂,她倒是颇为感动,若不是皇宫,她早就怒发冲冠,闹得鸡飞蛋打了。
可是这里毕竟是皇宫,她必须要收敛,只能将自己的不满压在心头,反正又不是马上成亲,一切等回府后再行商榷解决办法。
“哀家什么时候说给你赐婚金大小姐了?”
“刚刚,白雪姑娘跳完舞后,母后不是说要给儿臣赐婚吗?”安立王想作一番辩解。
“是啊,哀家刚刚是怎么说的?”
“母后,您刚才说:前些时候,徐惠妃替邵儿向哀家请旨,想求娶金将军千金,哀家想着儿女嫁娶需得两情相悦,怎可盲婚哑嫁,因此,趁今日哀家寿辰,大家都在,也见过金家小姐,如若各位均无异议,哀家就替这对璧人赐婚,这样,既可玉成美好姻缘,又免因盲婚哑嫁而惹得天怒人怨。这可是母后的原话,儿臣一字不漏的重说了一遍。”
“是啊,母后是一朝太后,说话岂能出尔反尔,刚刚母后说了,替你求娶金将军的女儿,难道金红梅不是金将军的女儿吗?”萧太后正色看着安立王。
你闹,你闹,让你闹,看你怎么闹,胜利的感觉在萧太后的脑海里游走,让她觉得这感觉真是太好了,估计现在徐惠妃这个小贱人应该气得肺也快要炸了。
“可是,可是……可是母后,儿臣喜欢的是白雪姑娘,不是她这个丑妇。”
安立王瞪了一眼红梅,而红梅则低下头,一语不发,心里在想着:“死胖子,你居然嫌本小姐丑,本小姐还没嫌你胖呢。”
“别一口一个丑妇的叫着,多没教养,徐惠妃,你就是这么在教育儿子的吗?皇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萧太后看着徐惠妃,一脸得意隐藏在肉里,皮里却带着严肃地责备着她。
徐惠妃连忙跪下说:“是妹妹教子无方,求姐姐不要责怪。妹妹这就让邵儿向金姑娘道歉。”
徐惠妃走到萧邵白身边,拉住他说:“快向金姑娘道歉。”
“母妃,娘,儿臣喜欢的是白雪,不是她。”
“快向金姑娘道歉。”
徐惠妃语气坚定,不容萧邵白辩驳。萧邵白无奈,只得轻声向金红梅言不由衷地说了句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说得很违心,他只是屈服于母妃的严厉,并不代表他的真心。
当然金红梅也知道,安立王只是表面屈服,也明白徐惠妃让他道歉是因她爹爹如今还是手握军权的大将军,她既然要嫁入王府,就要表现好,就算安立王讨厌她,她也要表面做得让大家喜欢。
金红梅欠了欠身子,对萧邵白说道:“臣女无才无德,幸得太后赐婚,高攀王府,那么王爷自是臣女夫君,夫君辱骂,定是臣女有不可人意之处,臣女又怎会因此生气,倒是臣女应反躬自省,想想自己哪里有有不是之处,惹恼了王爷,今后定当尽力改正。”
萧太后向前一步说:“听听,听听,人家多少有教养。梅需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皇室选妃品貌为主,三从四德中也将妇德列为第一,像红梅这般品德,世上少有,安立王正需要这样的贤内助来佐正你的德行。”
徐惠妃看如今弄到这步田地,也办能认栽了,好在金红梅也是金府千金,虽说不受宠,不过将来与金府合作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或许金红梅真如如今见到这般懂事乖巧,容貌也就不去计较了,大不了,让萧邵白以后再多纳几个妾室就是了。
于是,徐惠妃上前替萧邵白谢罪。
可惜安立王榆木脑袋不窍,依然坚持自己喜欢的是金白雪,他站起来大声说:“母后,儿臣不管,儿臣只要白雪,不要她。”
这时候,萧太后给他弄得生气了,她大拍案台说:“你娶金白雪,让你皇兄娶金红梅,你倒是给哀家说说看,以后大家见了面,是让你皇兄称你姐夫呢,还是让金家大小姐称妹妹为皇嫂?此事就这么定了,不许再多言。”
安立王还想在堂上大闹,徐惠妃连忙叫了侍卫将他拖出殿外,免得他在这里惹事生非。
虽然嫁入宋阳王府并非金白雪的本意,但是她知道安立王喜欢的是她金白雪,肯为了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与萧太后叫板触犯君颜,这么一想,她还是有点小成就,白雪看看红梅,心里暗想:这还没嫁过去就成了弃妇,看来红梅的日子可不好过。
而宋阳王旁边的善妙由于于红梅并无大仇,站在一分为二的立场,倒是对红梅的为人觉得可以,看她倒是落落大方的,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虽然金白雪的傲气在宫殿上也收敛了,可是在善妙心中,她早已经是丑恶的化身,她就是再施粉打扮,在善妙心中,她也是丑恶无比的一副嘴脸。
如今你要嫁与宋阳王是吗?等你嫁过来后,看我不好好整整你,也替自己,不,这尊身体的本尊,出出这口恶气,报一报当日屁股上那几十大板的疼痛之仇。
这时候,萧太后严肃地说:“明日宋阳王奉哀家之命,将去西梁公干,因此,捡日不如撞日,你们二位王爷的婚事,就定在今晚上吧,各大臣吃了哀家的寿席后,晚上就去王府再好好喝上一顿喜酒,礼部现在就将两位王爷的婚事操办起来。金将军和夫人也该回去准备一下女儿的妆奁,大家撤了吧。”
萧太后借机撤宴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怕皇上坚持不了多久,正好让皇上可以早些回宫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