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簪子朝着年轻貌美的新皇后冲过去,丝毫不顾年幼的孩子就在烛台边上,被撞到的烛台砸中。
落下了经年的伤痕。
“那时候,你多大了。”宁姝窈轻声问。
“我记事了。”宁惜朝说。
宁姝窈没说话了,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于是她伸出手,按在了宁惜朝的左手上,而宁惜朝的左手,正按在右手腕上的伤痕上。
那是他最脆弱的地方,仿佛一只手都藏不住,现在,他的手上又多了一只手。
不知为什么,他的一生,好像都被这一下填满了。
“那年我三岁。”宁惜朝说。
宁姝窈轻声说:“你已经长大了,可以拦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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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姝窈从宁惜朝那儿出来的时候书院已经炸开了锅了。
那一早上人就不见了许先生被人在泾渭亭边上的水渠里给捞出来了!
平日里最重阳刚之气,规矩体统的许先生,竟然涂脂抹粉,穿着女子的衣物,死在了男女学交界的地方。
他的身上,还留着一封给某个人的信。
信中的崇敬爱慕之情溢于言表,把对方比作天上明月,而自己是人间萤火……
学子们一天赶上两场大热闹,一时间议论纷纷。
“真是想不到,许先生竟然是这样的人!”
“也不知道他爱慕的是哪个师兄。”
“这还用说!肯定是卢师兄啊!他们俩总在一起!”
“那不是这两天去他那儿的都变成了裴七郎了么?”
“裴七郎那是去拿大家的课业册子,他从不在许先生那儿多待。”
众人都以为许先生是断袖,身为男子,对某个男学生爱而不得,被这不容于世的爱困扰,这才跑到泾渭亭的阴阳交界处寻了短见……
事情传的满京城都知道了。
好在脏水都泼给了死人身上,事情虽然不体面,但到底不干活人的事儿。
没有哪家姑娘的清誉受损,也没有哪个王孙公子的前程受影响。
只有那令人厌恶的许先生,成了满京城的笑柄。
……
书院的风波,柴子安是不知道了,他一赌气便跑回了家。
跟父母亲一通诉苦。
“爹娘!我不要娶殷溪了!”他捂着脸,委屈的都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