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呼呼地走回了柜台后面,露西看我的眼神已经像看一个怪物,我大概能读懂其中的不可思议。
“喂……铃木澈,你和太宰治到底是什么关系啊。”露西愣了半天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揉揉头发,有些无奈地叹口气。
“饲养关系。”
原本是太宰治那个混蛋说要饲养我,回过头来变成了我要饲养他。
这个世界,真是对好人不公平啊。
为了能多赚点钱,我上学之外的时间除了在咖啡厅打工,就是在画画了。
因为武装侦探社涉及的业务范围很广,所以也有一些外包的项目,我把大部分和绘画相关的内容都承包了下来——说实在的,武装侦探社给的钱真的蛮多的,只可惜我是个普通人,没有异能力,不然我也想在那里工作。
我就不明白了,有这么好的工作,太宰治为什么还是这么穷,他的钱都被他自己拌饭吃了吗?!
我要快点赚钱,换一张大床……哦不对,是换两张大床,算了,干脆攒一攒换一间大屋子好了,省得我一天天和太宰治挤在一起,还要忍受他不规矩的睡姿,想想就来气。
更让我来气的是另一件事——
你们还记得之前在北海道,我跟太宰治一起画的那幅画吗?就是绷带的那一幅。
该死的,太宰治他。
真、的、给、装、裱、起、来、了!
就挂在床头的墙上,我每看一次都觉得羞耻一次,无数次跟太宰治说让他收起来,他就是不干,还笑眯眯地用手指沿着绷带的位置画了一圈:“阿澈还是做绷带的时候比较可爱。”
可爱个毛线,是比较好被你欺负吧!
可怜我铃木澈,一个在读生,没有家人撑腰,又要打工赚钱,又要打扫家务,还要被太宰治欺负!
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这还没完,我这边正在削铅笔,那边太宰治在客厅喊了起来:“阿澈,你有看见我的领结吗?”
得了,他使唤起我来一直这么得心应手。
我叹口气放下铅笔,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柜子旁边——太宰治丢三落四,就没见过他把东西好好整理在哪里过,真不知道我不在的这些年他是怎么过的,整个人能越活越随便,一点条理都没有。
我在柜子里翻来找去,想着有时间一定要把柜子从头到尾整理一遍。终于,他的白色领结找到了,被冬衣压在了底下,我将领结抽出来,随即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我顺着瞧过去,那是一颗红宝石,我再熟悉不过了。
——是仅剩的那一颗“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