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
“公主今日问题已经太多了。这样下去我可是很亏的,公主不如下次再来问。”
夏念还是被慕息泽猝不及防地拒绝了。罢了,谁让自己那日说了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自己本身不是什么公主,对这里很多事情知道的还不如他多,他若此刻想问自己什么,自己很大可能根本不知道,还不如以后再来问。
“如此我便先回去了,”夏念说罢起身,停了停又问:“对了,下次,你想知道什么?”
慕息泽一边似是无聊用手转着银杏叶的茎干,一边静静开口:“好,我想知道旁边的银杏林落叶为何无人打理。”
夏念心里一惊,想了想确实皇宫四处干净整洁,没有一片落叶,唯独这里……只是这人怎么总是问无关紧要的问题,这样做交易真的不亏吗?
“好,我知道了。”她起身刚要推开门,似是想起什么,突然心生一计。夏念回头对坐在桌边的白衣男子俏皮一笑,扬声问道:“慕息泽,你认字吗?”
桌边男子微微晃神,一时怔怔,这是夏念第一回看到他惊讶的样子,那张好看的脸上颇有些纳闷神态。不过也只一刹那,那脸就恢复了常态。她觉得自己有些恍然,仿佛刚刚他脸上那一秒的不镇定并未存在过。
“自然。”
听到男子肯定的回到,门边女子笑的更加灿烂,轻快踏步便出了门。
慕息泽看着那扇门被慢慢合上,听到夏念和将领的脚步声走远,脸上存的一点点笑意便收了起来,看着对面那杯未动过的茶水正想要将它拿过来,才发现自己手中仍然拿着刚刚从那人肩上拿下的银杏叶。
那片黄色的叶子上还泛着微微的青色,他有那么一刻的走神,脑海中不经意浮现刚刚那女子在门边的笑脸。
他微微凝眉,想起刚刚那双眼睛里太干净,实在看不出一点秽物诡计。
“即使你不是公主,那么你总不该是慕正凛的人。”
慕正凛,北翟国大皇子,他的皇兄,那个一心想要除去他的人。慕息泽不自觉自言,随即便笑了笑将指尖的叶子随意丢下了。原本她也就在自己的棋局中,因此不管怎样,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不管她是不是变了,或是装的如另一个人一般,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长公主。
这些,都不重要。
夏念从前也未见过如此大的银杏叶林,出了问锦楼,不再紧绷着神经。一时高兴,围着一棵老树转了几圈,淡黄色的衣袂随着掉下来的银杏叶一同随风轻轻飞舞,那情景真的恍若林间的仙子一般。
“看来公主今日很高兴呢!”
“只是觉得这林子很漂亮。夕叶,银葵,你们可知这林子为何落叶这么多,却无人打理?”
夏念想起慕息泽的问题,其实自己也是疑惑过的,只是却没细细想过。
“公主,这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奴婢一进宫,这里便是这样,银杏林在西北角,许是被忘了。”
夏念知道夕叶和银葵的年纪尚轻,入宫不久,恐怕她们现在知道的也不会比自己多太多,那这件事还是得问别人才行。
第八章南召国师
东琴国,北翟国,南召国。
东琴国本是居于十分中立的地位,只是自东琴与北翟一战后,三国之间的关系便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南召国与北翟国之间向来并不十分和睦,不开战的状态就是最好。数日前,东琴国接到了南召国国师的来访函,一边是刚与北翟结束前战,另一边又是南召的来访,夏旭连自是要好好准备,何况这次来的还是南召国的国师。
南召国国师,付易安。
这个名字在南召国的分量是比南召国君主章铭重了许多的。
但凡提到南召国,人人敬畏国师付易安,却无人在意皇上章铭。人人都知道的,便是国师付易安才是南召国的真正掌权人,国内大小事务皆由付易安过目,真可谓只手遮天,万人之上。
那样的权利放在手中,世人都道付易安终有一日要篡位称帝,可付易安把持朝政已经是整整七年,却未有其他出格之举,没有人知道他要的到底是什么。外界更是鲜少有人见过付易安,只知道这国师甚少露面,有传言他是面目凶狠,有传言他尖酸嘴脸,也有传言他其实是一个会摄心的巫师,因此才控制了南召国王。
只是真真假假,却少有人了解。
东琴国帝都,昊阳城外一道上,一辆马车正辘辘往东琴皇宫的方向驶去,随从只五六人,马车不大,看起来却自有一番贵气。行驶节拍却一步一步如计划好般,向是为了不让车里的人受到任何惊扰一般。
“国师,还有一日左右,便可到东琴王宫了,您要不要下来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