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那么巧合的是不是?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拼命的安慰着自己心底的不安,自欺欺人也罢,不能接受也罢,现在真的好想好想甩开一切的包袱。毫无顾忌的痛哭着,也同时有理由找上那个无情的男孩。
可是,她不能那么做吧?不能把自己弄得更狼狈……
那么现在要怎么办?现在是要……理智的她混乱了,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谁能帮帮她?找不到人呢。父母吗?她没有勇气对他们云淡风轻的说出&lso;可能怀孕&rso;的话。姐姐……更加没可能的不是……
只有他了呢。那个清冷的少年,说好当做路人甲乙的少年。他是唯一一个参与了她的悲哀的人……
他会不会嘲笑,鄙视,会不会觉得是个荒唐的事情?她现在都不想要去理会,因为她没有时间,她来不及了。
想起那个少年,浅上唯嗳猛的从书桌上弹起。转身匆促的倒出了背包里所有的东西。一片狼藉……那张纸条……刚硬有力的字迹有些许模糊,却还可以看清楚。
这一刻,浅上唯嗳从来没有那么庆幸过自己当时是没有说出口那句&lso;我们各不相干的话的。&rso;虽然他们本来就不相干。
颤抖着指按响了那窜数字……心也在狂烈跳动着。那个声音在强调着她……自己很卑鄙。利用别人的善良一次又一次来挽救自己……
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电话声响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人接起。
紧闭上眼睛,心在一点一点向下沉没……最后淹没在永无止境的伤痕中。想起那个总是用厌恶的眼光看自己的少年,如果他知道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惊讶?恐慌?还是……更加厌恶?浅上唯嗳猜不透也不想猜。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证实是否是真实的吧?
不能再等下去了。她失去了耐心,一向最讨厌等待的。于是,她猛的起身拉开门跑了出去。现在她一定要找到那个唯一……唯一不会嘲笑自己的少年。迫切的想要得到救助。无力的她没有办法一个人来挽救这一切……
&ldo;嗳嗳…&rdo;太过强强烈的摔门声在四周响起,浅上奈真猛的从沉默中惊醒。望着那末在风中消失了的小小身影,深深的自责在胸口蔓延开来。
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疏忽原来在小女儿身上造就了那么大的伤害。天真的他们还以为,曾经的曾经那些事情她真的可以介怀。只是在逃避呢。六年前没有办法留下她,也就注定了六年后的今天是悲伤的。
疯子般的奔跑在街头,模糊的双眼却格外清晰的看着前方的路。
她的体质一直不算很好。每一次跑步总会累的像狗一样,现在她也不例外。只是比平时跑快了一点而已,双腿便已经抽搐着颤抖起来。好辛苦,却不能停下脚步……
汗水打湿了衣领,终于……看见了熟悉的建筑物。那个地方……突然间变得很陌生了。
没有走以往熟悉的那条路径,偏头跑进了陌生的经济系科大楼。手冢……手冢国光……那个少年是在几楼?是在那个科室?一点都不知道……一点都不了解呢。对于那个人,一点也不知道。
脚步顿住,原来自己是这样的迷茫,像是无头苍蝇,找不到一点线索就盲目的像个什么也不知道的疯子做着疯狂的事情。
来来往往的学生,面无表情的经过她身边。没有人知道她的心跳动得有多快。也没有谁知道她的悲伤。无情的人们没有谁会多事的插足她的悲伤。突然间觉得自己很可怜,可怜到成为透明。
手冢国光……是不是这个冷清的世界只要他会停驻下脚步,对自己身处援手?
她慌忙无助的站定。
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无意识的撞了自己一下。回神,撞自己的人早已经消失在人群中,找不到罪魁祸首。调转方向,顺着上次陌生的记忆,她又一次开始狂奔。这一次,却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因为知道了能拯救自己的人就在那个位置。很自私,一直都知道自己自私到极致的地步了,可是,她真的好累,好累,一切的一切都压着她喘不了气。有个人,不管那个人是否陌生,是否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只要他给自己一个肩膀,一个可以哭诉的肩膀,现在就可以让脆弱的她全部瓦解吧?
终于费尽了力气,来到了那个有他的球场。她依旧站在球场外,离球场很远的地方。因为她怕肮脏的自己会污蔑了这样圣洁的地方。这个地方是那些挥舞着球拍的少年们梦想的起源地吧?她何以有资格踏入?
球场上的手冢国光真漂亮,像天使。阳光下,那样严肃刚硬的人,也可以让人不由自主的泛起柔光。
&ldo;今天就到这里吧。&rdo;揉揉眉心,没有望向球场外的那个身影。她站的位置太过遥远不能让人轻易觉察。手冢收起网球拍,向努力的少年们发话。
&ldo;是&rdo;众人满头大汗的应着,纷纷起身收起钟爱的球拍向更衣室走去。
&ldo;手冢,要一起走吗?&rdo;不二微笑着看向身旁正拧眉看着手机的手冢询问。
&ldo;嗯,不用了。&rdo;也不知道为什么直觉的手冢拒绝了不二的好意。那个陌生的来电让他更加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