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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ldo;这就对啦!&rdo;钟师长满意地打量着业中。&ldo;好的，科学家，再见吧!&rdo;

岳兰站在那里，回味着钟师长的话。但是她没有支声。

开动机器的头一天，总指挥也来了。他和邵子安、霍工程师站在宁业中和岳兰背后。宁业中把手指搁在按钮上的时候，手微微有些发抖。

&ldo;你要想到，&rdo;总措挥意外温和地说。&ldo;你揿一下按钮，就是发出摧毁敌人的一发导弹。岳兰，战争期间，你发过多少枚弹道导弹呐?&rdo;

&ldo;记不清了。&rdo;岳兰大声说。她又问邵子安：&ldo;我们先向人马座、就是&lso;东方号&rso;最初飞出去的方向探测吧?&rdo;

&ldo;赤经十七时五十六分四十八秒，赤纬负二十度七分十二秒。&rdo;邵子安在重地读出数据。

&ldo;是。赤经十七时五十六分四十八秒，赤纬负二十度七分十二秒。准备好了。&rdo;

宁业中做了个手势。

&ldo;等一等。以这一点为中心扫描吗?&rdo;

&ldo;不，&rdo;邵子安回答道。&ldo;要偏南、偏西，对着这两个方向……&rdo;

&ldo;为什么?&rdo;岳兰转过身子，扬起眉毛。

邵子安低声说：&ldo;你忘了?天文台那个夜晚‐‐战争开始的夜晚?&rdo;

&ldo;超新星!&rdo;岳兰猜到了。&ldo;超新星在东北方，它对&lso;东方号&rso;有辐射压?&rdo;

邵子安默默地点了下头。

&ldo;胡志越教授后来把他的计算结果交给了我。他估计&lso;东方号&rso;顶多偏离两、三度……&rdo;

&ldo;哦，胡志越教授!&rdo;一切，岳兰都想起来了。

&ldo;老头儿出国了‐‐等他回来我们再去看看他。&rdo;邵子安悄声说。

&ldo;开始吧!&rdo;总指挥沉着的声音响起来。

看不见的中微子象一支无形的锥子刺透天空。一秒钟之内，操纵台的屏幕上显出光怪陆离的斑点。&ldo;大气层!&rdo;宁业中低声说。但是这些影象消失得非常快，屏幕上是一片空白;过了半分钟，有一个暗影在屏幕上出现‐‐不规则的，一闪就过去了。&ldo;流星!&rdo;宁业中说。又是一片空白……

宁业中转过身子，对总指挥和邵子安说。

&ldo;就这样，&rdo;让它开着。我已经接通录像机了，把任何影象都录下来了，再通过电子计算机进行分析，也许能发现太阳系内或太限系邻近还有未被发现的天体‐‐如果它们恰巧走到这天区来的话。&ldo;

他掏出手绢拭汗。

&ldo;下一步怎么办?&rdo;岳兰茫然地问道。

&ldo;你飞你的，&lso;前进号&rso;出发后，也照这办法开动飞船上的中微子深测器。你们一路飞，一路勘测&lso;东方号&rso;的踪迹。&rdo;邵子安回答。

&ldo;那末，&rdo;岳兰扬起眉毛问。&ldo;&lso;前进号&rso;的飞行和这部探测器的工作有什么联系?&rdo;

邵子安耐心地解释道：&ldo;你仍然可以和这部中微子探测器联系，如果它发现&lso;东方号&rso;，会及时通知你的。&rdo;

&ldo;在一年半之后?&rdo;

&ldo;至少。&rdo;

岳兰咬了咬下嘴唇。

总指挥温和地说：&ldo;岳兰，四个月后&lso;前进号&rso;就要起飞了。不过你不能指望很快追上一个远在七万五千亿公里以外的天体‐‐&lso;东方号&rso;已经是这样的一个天体了。你要准备飞上一年两年，三年五年，或更长时间。说不定要付出你整个青春。也许，重新考虑一下是不是更好?&rdo;

岳兰的脸忽然变白了。她十分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ldo;首长，六年前，您不是……亲自作了决定?&rdo;

&ldo;六年前，&lso;东方号&rso;刚刚飞走。就是战前，第一艘&lso;前进号&rso;建成的时候，&lso;东方号&rso;离开我们也不过三万亿公里，轨道根数变化不太大，现在，这距离已经拉得很远了。而你……&rdo;

岳兰镇静地回答：&ldo;我希望不要改变决定。&rdo;

宁业中恳切地说：&ldo;岳兰，你很快可以算出来，即使&lso;前进号&rso;速度达到光速的一半，你又很准确地正对着&lso;东方号&rso;‐‐这是极不容易办到的，也至少需要一年零七个月才能够到达立现在的位置。但是实际上，在你飞了一年零七个月后，&lso;东方号&rso;至少又远离五分之一光年以上，所以单程飞行大概也至少需要两年半光景，一来一回就是五年‐‐这还是假定飞行十分顺利，连一点弯子都不用拐……&rdo;

这笔账，岳兰不止一次算过了。她自己十分清楚，代价的确是巨大的。然而作为烈士的女儿，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培养了这样的性格：一件事情只要作出决定，就义无反顾，再漫长再艰险约道路她也要走下去。

&ldo;支持我，继恩。&rdo;她内心里默默地说。&ldo;我爸牺牲的时候你怎么说的?&lso;重要的是接过接力棒。继续跑!&rso;是的，就是这样……支持我不要动摇呀!&rdo;

总指挥从她的闪烁变化的眼睛中看透她蕴藏在内心的思想。

&ldo;好的，唔，好的。&rdo;他慢慢地说。&ldo;让你的青春照耀着我们这个壮丽的宇宙吧……我重申六年前的决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