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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次，他想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

王九龙轻轻叹了口气，直起身子，手胡乱地搓了搓头发，然后弯腰将绑着着张九龄手腕的腰带解开。

张九龄气的眼睛都充了血，他解开腰带后，张九龄抬手便给了他一拳。

“无耻!!”

王九龙耸耸肩：“你说的没错。”

张九龄急忙站起来，提上裤子系好腰带。

那既气愤又急切的动作，逗笑了一旁的王九龙。

王九龙收敛了笑容，规规矩矩地朝张九龄作了个揖：“师哥，我自幼在津门拜师学艺，奈何家中并不同意我干这行，只想让我早点继承家业。但我自始至终都想说相声，我是真喜欢，而不是一时兴起了。还得请师哥指点。”

张九龄冷笑：“呵，我可没看出来王少爷是要让我指点来的!”

王九龙挑眉，低头笑了笑：“至于刚才嘛……”

他直起身子，悄悄凑近张九龄跟前，低声道：“王某……情不自禁。”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他也不必藏着掖着了。

“你!”

“今儿闹得不愉快，我也不在这打扰师哥了，过几天我再来，还请师哥不要拒绝。”

张九龄原本应该将他胖揍几顿然后扔出广德楼的，但对上他的眼睛时，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干脆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王九龙只微微一笑，然后便告辞离开了……

他离开后，张九龄站在原地久久未动，他出神凝视着碎了满地的茶杯。

缓缓蹲下来，伸出手拿起一块碎片，脑海里闪现着方才他二十多年来从未经历过甚至觉得这辈子都不会经历的情况。

猛地将碎片紧紧握在手心，他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泌出细汗。他睁开眼睛，看着鲜红的血从手指缝中流出来，然后便跌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六。心慌

这些日子王九龙果然没来广德楼，霍兰儿也没再来过，张九龄得了几天清闲，演出照常。

这天张九龄下了台，就听旁边几个伙计在闲聊天。

“听说了吗？那霍家小姐前几天吵着闹着要上吊呢!”

“是吗？听说是因为不愿意嫁给王少爷!”

“可不嘛，这北平谁都知道霍小姐对咱们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