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乐蒂的养父正是一位典型的东海岸精英,杀伐决断,气势惊人。所以她才会下意识疏远这类成年男人,这几乎已经成了一种自我保护。
知道她还活着,汉尼拔觉得自己能放下当年的遗憾,感到稍许轻松,接着将很快忘了这些事。
毕竟他与郝乐蒂已经十几年未见,而且从来都算不上关系亲密,他难道还要激动的去重逢旧识?
于是他结束与联邦调查局主管的通话,回到卧室就寝,安稳入睡。
但他却做了一个堪称灾难的梦‐‐
气氛紧张的法庭上,黑发白肤的亚裔姑娘坐在证人席位,律师团队与心理学家接连上阵,对她提出一声声质疑:没有丝毫证据、证词无力、因案发年龄问题,导致记忆虚假不可取信。
而她母亲早逝,生父不明,辗转于孤儿院长大,更在幼年时就被心理医生认为有自闭倾向及潜在的叛逆愤怒,精神状况堪忧,证词全然值得怀疑。
律师团一次次地向控方发出挑战,使案件枝节横生,旷日持久,在舆论旋涡中,开始有无良记者将她的所有信息配发在报道中,还辅以文字说明&ldo;被楚克&iddot;弗兰肯猥亵过的养女&rdo;。
没人再记得她曾经是被全美物理领域寄予厚望厚望的天才少女,疯狂的舆论盛宴挖掘着每一个新闻点,将她架在烈火上焚烧,而这样的二次伤害仿佛将她推入无边地狱,在熊熊烈火中受尽折磨。
当汉尼拔醒来时,尚是凌晨时分。
他穿上风衣,乘坐航班自马里兰州出发,动用一切匡提科人脉得知郝乐蒂的地址,风尘仆仆的来到西海岸。
作为一名心理学家,汉尼拔太清楚性侵案面临的灰色现实,他不能让二度伤害再次谋杀她。
中餐馆里,郝乐蒂看着走过来站在她面前,身穿昂贵风衣与挺括衬衫西裤的男人。
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已经有三十三岁,但外貌看上去却像是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气场蜕变的更加惊人,有着宛如将一切全都掌控在手的强大气势。
同样吸引眼球的,还有他极为出色的样貌。
深金色的头发向后梳拢的一丝不苟,面颊削瘦,鼻梁坚挺,略显冰色的灰蓝色眼睛仿佛并存着人道主义与邪恶气息,却又极为绅士高雅。
汉尼拔比她高上许多,郝乐蒂得仰视他才行,他看着亚裔姑娘的下垂眼,嘴角牵起笑容,左脸上的一个小伤疤似酒窝非酒窝,隐隐显出一丝神秘不羁,魅力惊人。
让人想要伸手去戳一戳。
&ldo;郝乐蒂,真希望你没忘记我。&rdo;他的声音十分独特,英音中带着一抹慵懒的法兰西腔调,有种难以形容的性感气息。
&ldo;医生,好久不见。&rdo;郝乐蒂笑起来简直甜到了骨子里,让人想把她藏起来,帮她面对世间一切的喧嚣。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映在汉尼拔冰蓝色的双眸上,形成了一种有点奇幻的色彩,他的眼眸仿佛是巨大的真空地带,蛊惑着一切。
而郝乐蒂却只觉得抬头看他,让她脖子有点疼,于是顺势坐到了餐桌一旁的软椅上。
她以为汉尼拔会坐到对面,但他却选择向十几年前一样,哄孩子一样的弯起长腿屈膝在她身侧。
与她对视着,汉尼拔挑眉想了想,&ldo;你好像只长高了六英寸【15公分】左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