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喜欢的。
白歌其实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如今的谢尘是喜欢自己的。
自那日他从观景台跳下来护住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了。
若是没有那个馄饨摊,那一辆柴车,可能两人怎的就都去见了阎王了。
这样的一个权势滔天又俊美无俦的男人,肯为她舍了性命去,为她解决一切忧患,愿意明媒正娶她为妻,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可是白歌依旧心里难受的很,就像她最渴的时候只想要一碗水,却被一人拿的远远的。
她被渴死了,那人又用琼浆玉液将你救活,所有人都觉得她该感激涕零。
可是她最初只需要那一碗水啊。
事到如今,她甚至说不清她对谢尘到底有没有情。
有又如何,她至今仍会因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从睡梦中惊醒。
那在细枝末节处生出的半点微薄的情意,如何抵得过她心中烧起的熊熊烈火。
心中千万念头流过,她将手抽了出来,轻声道:“你容我想想。”
谢尘看着空落落的手掌,眼眸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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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四一大早,辛妈妈就煮了长寿面,上面卧了两个圆圆的荷包蛋。
白歌起身被小招伺候着洗漱过了,就瞧见辛妈妈捧着面碗站在桌前。
她看着白歌的眼眸中带着些许怜意,“我们茵茵今天十七了呢。”
白歌鼻子有些发酸。
这一年,她经历了太多的事,多到甚至不敢去回想。
吃了长寿面,谢明朝就来了,小男孩儿神秘兮兮的将一个木盒递给她。
“这是生辰礼物。”
白歌将木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根坠着流苏的银簪。
谢明朝见那簪子,最近越发白嫩圆润小脸儿上显出两分局促来。
“我之前的月例银子都被拿走了,这半年刚攒了些,实在不够买金的,下回,下回姐姐你过生辰,我一定送你一个金子带大宝石的,我看宫里的贵妃娘娘带的那种可好看了。”
白歌看着他纯净真诚的眼睛,心里有些暖意。
她将簪子取出来,别在发髻上,让小招取了铜镜过来,照了照。
“好漂亮啊,我很喜欢,朝哥儿的眼光真好。”
谢明朝顿时嘿嘿的笑了起来。
陪谢明朝玩了一会儿,很快就快到午时,谢尘派人过来通知已经在门外备好了车,准备出发去东临阁。
白歌换了衣服,领着谢明朝出来的时候,谢尘已经在马车上了。
他今日穿了一身墨青色绣竹叶暗纹长衫,发上带了一顶玉冠,一副出尘俊逸的君子模样。
白歌瞥他一眼,问道:“我母亲也会去东临阁吗?”
谢尘看着她的侧脸道:“已经派人去接了,季大人应该会同她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