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成了婚过得也就是现在的日子,一眼能望到头的日子。
所以白歌当真并没有小招和辛妈妈,以及当初挂念她不已的宁氏那般在意这所谓的婚事。
甚至,她有时候都觉得,将来谢尘若是又爱上了旁人,她也是可以腾位置让贤的。
她对他,从来都不是什么非君不可,非君不嫁,不过是她被逼到绝路无枝可依时的一个无奈选择。
她都想好了,只要将来谢尘不再做伤害她的事,他们彼此尊重,相敬如宾,那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往下过,也没什么不好。
想想那些被爱而不得纠缠痛苦的痴男怨女,谁说这样的人生就不自在呢?
两个时辰前,兰若居。
谢老夫人脸色青白的看着房门口处把守的两个侍卫。
她的弟弟冯舅爷尴尬的站在一旁对着有些瑟瑟的冯蓉儿使着眼色。
他这才刚到这不出一刻钟,茶还没凉呢,就冒出来几个侍卫,将整个兰若居里里外外围了个严实,问什么也不说,一个个好似木头桩子一般,只在冯舅爷咋咋呼呼的要出去找他那外甥理论时,才冷冰冰的将长枪架起来,连眼睛都不斜一下。
冰冷的枪尖放着寒芒,贴着冯舅爷的脸划过,停在他的脖颈前。
长枪上带着铁器独特的腥锈气,吓得冯舅爷一个哆嗦,腿都软了下来。
没办法他只好退了回来,哭丧着脸和谢老夫人抱怨起来。
“长姐,你说这都什么事啊,哪有做儿子的怕人把母亲的院子当牢房一样看的,还把自家舅舅也锁里面了!”
谢老夫人脸色阴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脚步声传来。
“咚”的一声响,门口的甲士将手中长枪收回拄到地上,吓得冯舅爷一个扑腾一声坐到椅子里。
一袭青衫,挺拔俊秀的谢尘走了进来。
见到面色发白的冯舅爷,扯了个很有些假的笑容:“呵,这不是舅舅么,怎么今日有空来府上坐坐?”
冯舅爷擦了擦额间汗水,强撑着道:“外甥这是什么话,我就你母亲这么一个姐姐,听说她病了怎么也得来探望一二。”
谢尘不紧不慢寻个位置坐下,笑道:“原来舅舅是来探病的啊,一大清早的这般急,我还以为舅舅是来赶着与母亲通风报信的呢。”
冯舅爷擦着汗偷瞄着谢老夫人没敢接话。
谢老夫人今天着实是被气的够呛,她本意是想借着自己生病的由头阻了谢尘娶韶音阁那个妖精,可谁能想到当天圣上就下旨赐婚,赐的还是内阁大臣宋昌的独女,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冯舅爷一早来给她报信儿,可还没等她高兴呢,就听说谢尘以嫡母病重为由拖延赐婚之事。
冯舅爷还特意问她,她这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得赶紧养好了,那宋家小姐可与三皇子的生母沈贵妃是表亲,三皇子眼看着就是未来的太子,那是要当皇帝的,这门亲事若是结成了,将来的皇帝都得敬她是长辈,可不能因着身体把这大好事给耽误了。
这般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怎能不教谢老夫人气的七窍生烟。
她当即从床上就跳了下来,喊着冯蓉儿给她换衣,她要去圣上面前证明她是真没事,身体倍儿棒着呢!
只是还没等她出了大门,兰若居就被许多侍卫围了个严实,别说人了,就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这不,连来传消息的冯舅爷都被一并困在这兰若居里,回不了冯府了。
到了这会儿,眼见谢尘来了,竟然还一副悠哉模样,丝毫不将她和冯舅爷放在眼中,谢老夫人着实是忍不住了。
她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妄之,你到底是何意?昨日你还带了太医来说我这病服药半月就得好,怎么传到外面就成了我重病缠身,没个半年好不了了,你这般编排我这个母亲,可是不将孝道放在眼里,如此忤逆,你当真不怕我去陛下面前状告你吗!”
谢尘指了指外面的侍卫,淡淡道:“母亲若是觉得以您目前的病重之躯能出的了这兰若居的门,大可以试试。”
他的语气在“病重之躯”几个上咬的尤为重了一些。
“你——,你竟敢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