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摇风即将支撑不住、意识渐趋模糊之际,远处蓦地飞来一道褐色光芒,其速疾若闪电,令人瞠目。那光芒转瞬即至,精准落入谢摇风那只已然垂落的手中。
旋即,那物件竟牵引着谢摇风的手,携雷霆万钧之势朝老者猛挥而去。白发老者刚欲抬起的手,只得仓促回防,硬撼这猝然一击。
只闻“砰”的一声巨响,一股磅礴力量轰然爆发,白发老者竟被硬生生震退数步,脚下地面亦随之龟裂。
谢摇风于这冲击之下,悠悠转醒,费力地撑开双眸,看清手中所握之物,竟是数时辰前,费明自石壁上取下交予自己的武器。他满心狐疑,双眉紧蹙,暗自思忖:“此乃何物,竟具如此神威?”
只见那斧钺般的武器仿若通了灵性,见谢摇风苏醒,自行脱离其手,飘至谢摇风面庞。它宛如稚童撒娇般轻轻蹭了蹭谢摇风的脸颊,谢摇风惊愕万分,双目圆睁,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
而白发老者望见这斧钺般的武器,原本浑浊的双眼陡然睁大,满是惊诧与惊喜交杂之色。他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挪移,一步一步,目光须臾不离那武器。
那武器亦缓缓飘向白发老者,老者伸出颤巍巍的手,轻柔地抚摸着武器,神态中尽是感慨万千,似在追忆悠悠过往。
少顷,白发老者缓声道:“待我先料理了这桩事,再与你细说往昔。”
言毕,他目光骤冷,重新转向谢摇风,眼神瞬间化作冰寒无情,继而朝着谢摇风步步逼近,步伐沉稳,杀意四溢。
谢摇风此刻灵力枯竭,周身虚脱无力,全然无法抵御,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发老者步步紧逼,心中满是绝望:“莫非今日当真要命绝于此?”
又是那武器横挡在谢摇风身前,仿若坚不可摧的护盾,坚决地阻止着白发老者的行动。白发老者眉头紧蹙,面色阴沉,沉声道:“阿戚,你究竟是何意?”
那被唤作阿戚的武器,瞬间迸发出绚烂光芒,将谢摇风完完整整地包裹于其中。白发老者瞬间眼色森寒,咬牙恨声道:“我虽只算你半个主人,可主仆之分既定,岂容你这般放肆。”
言罢,伸手便要强势握住阿戚。
阿戚却猛地凌空一斩,一道凌厉无匹的灵力如脱缰野马般袭向白发老者。白发老者身形如风,极速扭身一躲,堪堪避过,怒不可遏地喝道:“万年岁月流转,你竟变了心,向着一个外人。”
屏障外,李不清、拓跋千声和伊倾寒目光紧紧锁住白发老者和谢摇风以及那个神秘武器之间惊心动魄的画面。
李不清神色凝重,低声呢喃:“此般情形,实乃诡异莫测,不知那武器究竟是何来历?”
拓跋千声双拳紧握,青筋暴起,满脸焦虑:“谢兄身处其间,吉凶未卜,真叫人揪心。”
伊倾寒蛾眉紧蹙,美眸中满是忧色,忧心忡忡道:“瞧这局势,扑朔迷离,只盼谢摇风能够化险为夷。”
阿戚震荡着周遭空气,发出低沉而急促的嗡嗡声,似在与白发老者激烈辩驳。白发老者怒目圆睁,双目似要喷出火来,暴吼道:“你胡言乱语些什么,万年的耻辱你莫非忘却了?我落得如此境地因何而起,大哥又是怎样战死的?这些你统统都忘了吗。”
随即眼神一凛,厉喝:“滚开!”
刹那间,白发老者周身气息如汹涌浪潮般暴涨,恐怖的威压弥漫开来,令人胆寒。
而“阿戚”亦毫不畏惧,同样爆发出惊人气势,与白发老者针锋相对。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
谢摇风在光芒的包裹中,神色复杂,心中暗自揣测这武器与白发老者之间的纷繁过往。
白发老者见“阿戚”执拗抗衡、毫不退让,面色阴翳如墨,双唇急速翕动,喃喃吟诵着晦涩玄奥的咒诀。
“阿戚”原本熠熠生辉的光芒,竟如风中残烛般忽亮忽暗,摇曳不定。
旋即,白发老者伸出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声若洪钟般厉喝:“定!”“阿戚”瞬时被禁锢在原地,仿若凝固的雕塑。
紧接着,白发老者右手猛地一挥,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力量喷薄而出,“阿戚”便似飘零的落叶,被无情地甩飞至一旁。白发老者冷哼一声,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如何张狂!”言罢,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谢摇风。
一旁的“阿戚”发出阵阵凄绝的悲鸣,声震九霄,宣泄着满心的愤懑与无奈。似在为无法护佑谢摇风而悲恸。
白发老者立在谢摇风身前,谢摇风此刻斜倚着祭坛,形容憔悴,却依旧惨然一笑,朗声道:“我既已踏入此境,便无需他人搭救。动手吧!”语罢,决然地阖上双眸,静待白发老者施为。
白发老者见状,嗤笑一声,道:“倒也算条汉子。”言毕,灵力如潮水般迅速汇聚于掌心,刚欲出手。岂料,他目光忽被谢摇风脖颈间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所吸引。
他神色一怔,当即收起汹涌的灵力,伸手欲碰触那块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