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四年前她来到这个家,女孩坐在门口的木扎上等她,看见有人来就站起身,什么也不说,先对着她笑一下。
夕阳西下,那个时候夕阳西下
她踩着余晖在这里等着她。
不敢再看了,那么小的一个女娃。
女人像是害怕,催促着面包车快点再快点,四个轱辘的东西,怎么比不上一个七岁的小娃娃。
怎么还能听见她的喊声,问还回来吗。
你们还回来吗?
回头看,她一直跟在后面,真像是在等一个回答。
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里面是否带着渴望,无声祈求着,别把她一个人扔下。
是个懂事的孩子,人情世故明白的太多太早,因此体谅着李秀芬,不问问为什么不把她也带着。
为什么弟弟上了面包车,而我要被留下。
多一个字孔叙都没说,只跟着车屁股,问还回来吗?
回来看我一眼,我们煮点粥喝。
煮点粥喝
一碗粥下肚,从上到下人都是热乎乎的,女人总是在这个时间出现,离开了灯红酒绿的夜晚,又来不及回家。
是一日清晨,天要亮未亮,四下薄雾茫茫。
她脚步虚浮摇晃,腿上穿了一条抽了丝的网袜。
路过一个垃圾箱,孔叙这才停下,擦了擦鼻子,又弯腰把丝袜脱下。
明明是车来人往的大街,她随便的犹如在家。
时间尚早,但不影响有人忙着为生活奔波,粥馆飘出香气,一路引着孔叙来到这里。
粥还没来得及出锅,凌晨三点,客人她是第一个。
还要煮很久吗?
淳朴的老板娘点点头,不善言辞的她先笑一笑再说。
孔叙掏出手机,表示可以等下去。
离开了纸醉金迷的夜晚,她愿意等一碗清粥,在这个大雾茫茫的早晨。
很久她都睡不够,中午的时候电话打进来几个,都无关紧要,女人半梦半醒,嘟囔着晚上再陪你睡觉。
算命的说她今年运势不好,二十四岁,本命年,冲太岁,犯小人。
观了面,看了掌,手中的八字被神婆反复推敲。
最后大笔一挥,只留下了几个生肖。
蛇虎牛马猪,碰见这几个属相的人,不好。
孔叙半信半疑,在几个小姐妹的怂恿之下花钱破了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