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颐把手插进她披散水滑的黑发中,指腹微微用力着给她按摩:“既然这么有空闲,我们出去玩一趟。去香山怎么样,这个点枫叶也该红了。”曼珍终于舍得睁开眼睛,却是侧身望向茶几,声音平平的:“我当然有空闲,公司里都没什么事。也不知为什么,虽然老客户还在,新客户却一个都成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敬颐按着她的太阳穴,按着按着便垂下头脸,倒吻曼珍片刻,曼珍起先还硬气着不许他把舌头伸进来,然而敬颐孜孜不倦的拿舌尖撩她,酥麻似蚂蚁似的乱窜,她只得羞恼得承了对方的交缠。口水互相兑换,大厅里安静得足够她听清:“唔,哥哥,好了……阿冬会看见的。”敬颐将她拖起来抱进怀里:“看见就看见了。”他重新把曼珍压进包围圈,一双手有条不紊的在她的身上点火。这火苗一点即燃,敬颐将曼珍抱到楼上,温情款款的为她用手指纾解了一次,再把自己赤红的庞然大物送进去。这一次他做的无比有耐心,仿佛慢吞吞的能做到天荒地老。曼珍下面被插得汁水泛滥,床单湿了一大片,即使如此他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插。曼珍嘤咛懊恼,突然撑起脖颈朝他的肩头就是一大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深深的陷入皮肉,她没想真咬,只是肉到了嘴里,牙齿突然发了狠,当真切齿力咬。敬颐受了这么一下子,粉红的伤疤处沁出血珠,他嘶地吸一口气,单手握住曼珍的后脑勺让她继续,富有美感的腰窝处却是一下下重而快地鞭挞进去。快到紧要关头,曼珍力气不支的往后倒,眼里可疑地泛着红血丝,敬颐将她的腿心往上推,双膝向前,狰狞的肉棒鼓起一丛丛的青筋,没入被操的外翻的小嘴里。曼珍接连泄了两次,这下才有了困意。吴敬颐也不催她去洗澡,自己洗的香喷喷的上床来,修长的大手落在她的腰畔:“冯医生带了一个好消息。”“我又没病……”敬颐不管她捣乱的呛声:“他在英国的老师认识一位肺病专家,在德国的彼得堡医院有最先进的设备。”他见曼珍迷瞪的眼亮起火光,唇角跟着荡起来:“最关键的是,他那里已经有重度肺病治愈的案例。”——————作者:敬颐兄,好多人都恨你恨得牙痒痒,今天想吃粪吗?吴:我一向不择手段,你们还没适应?曼珍:我呸你个骚蹄子。苏残疾:等、等、我从床上爬起来干死你丫的。缉拿苏老板因为船务公司的事情,添了好几根白头发,烟斗里永不停歇的冒着青烟,这是说严重也不算很严重,能用钱摆平就不算很严重,产业还在那里,每天都能生钱。只是这到底也算一份难以下噎的挫折,他消化了好多天,没消化干净,再加上他那不争气的大儿子,在政府里上班上得不干不净,跟一位秘书女士勾搭上,这婚外情传的沸沸扬扬,这位大哥苏卫国忽而情种附体,还没脸没皮的闹起了离婚。“离婚?赶时髦都赶到这个份上了?你真要喜欢,做个外室有什么难?”他拿烟斗指苏卫国的鼻子,气得两眼发黑。苏卫国很有点心虚,他自己没什么进项,大部分的财政收入都靠从老爹这里换着花样骗。然而他尝到了自由恋爱的无尽美妙,预备一头扎进去决不反悔。知子莫若父,苏卫国挪一下屁股他都知道儿子要拉什么屎,苏老板扶着胸口:“你老婆娘家的人是一般人?你真想清楚了?”苏卫国夹着腿滚蛋,苏老板郁结于心地开始卧病在床。亦清两手把在轮椅的扶手上,收拾得干净体面,进来安慰老爹,苏老板难受得不行,但越是看他越欣慰,觉得小儿子受了多次重创,还能保持这种精神面貌实在不易。“大哥快四十了,您管得了他一时,还管的了一世么?”苏老板长叹一声,亦清又道:“我看离婚也可以考虑,经了这件事,大嫂肯定跟大哥要离心,都说家和万事兴,家里不和,大哥以后不见得能过的好。”苏老板心力衰竭,他就一个人一双手,如此大的家业,最后能靠的也只有亦清一个人。他勉勉强强的听进去,额头的皱纹深了又深,忽而埋怨道:“你呀,什么都说得好听,就是不听我的话!我看我们家现在诸事不顺,就是因为你没有听大师的话去冲喜。”苏亦清吟吟一笑:“现在冲也不晚。”他的意思是,尽快办个订婚宴出来,摆出豪华阵容,把苏家今日的晦气都给压下去,顺便把风波都盖过去。苏老板瞅了他好几眼:“那也得有个人选,好人家的女儿都是不好打发的。”亦清十指交叉放在胸前:“我有人选。”苏老爹恍然大悟:“金曼珍?她有什么好?你们才见过几次?”“她有什么不好?”苏亦清搞定了自己的亲爹,接着着手要搞定别人家的亲爹。他去住院部跟金叔叔闲聊一下午,临近晚饭的时间,终于点名来意。金景胜惊得两眼发光,那是快乐的光,他使劲儿的拍大腿,有点不敢相信:“这你对曼珍”苏亦清沉着的一点头:“是的,金叔叔。”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他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张红纸,红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聘礼,聘礼外还带一本万年历,十月份的纸张上用红水钢笔字圈下良辰吉日。“我和曼珍的生辰八字也对过,”亦清有条不紊:“圆慧大师说,实属良配。”金景胜紧捏着万年历,眼眶里沁着一汪泪。苏亦清前脚一走,金先生后脚就打电话回金公馆,叫曼珍火速过来。曼珍风尘仆仆的撞门而入,黑长发没来得及梳,被风撩的乱七八糟。她乍一进门,金景胜还以为看到一条黑毛狮子狗。他拿了牛骨梳,让曼珍坐在床边,一下下的给她梳头发:“以前的曼珍圆溜溜的,现在瘦了好多,冒冒失失的毛病倒是一点都没改。”他像一位平和又极富有耐心的妇人般,殷殷叨叨,柳絮一样:“要不是我这身病”曼珍着过身来,儒慕着同爸爸对视:“别这样说,我有件天大的好事告诉您。”“这么巧?我也有啊!”两人互相交流了天下的好消息,一个惊喜,一个心惊肉跳。曼珍想亲自去找苏少爷谈一谈,只是上次见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对一个人愧疚到了头,已经不是很敢去见他。吴敬颐的突然出现——也绝非是巧合,世界上哪里来这么凑巧的事情?就算他凑巧路过,那眼睛还能透视穿墙不成?他是不一般,也没有不一般到上天的地步,必定是在她身边放了眼线。曼珍在医院门口上了一辆人力车,秋风意浓,车夫带着一顶灰麻布料的布帽,两条黑黝黝的胳膊赤条条的冒汗,每跑一段就拿脖子上的汗巾擦脸。曼珍往前道:“你可以拉慢一点,我不赶时间。”车夫果然放慢了脚步,曼珍不赶时间,希望他跑的越慢越好,好让她多一点时间想想。然而想来想去,竟然没想起一个能说话的人。车夫就近穿过一道弄堂,拐着九十度的弯到了金公馆门口,曼珍牵着裙角从里下来,给他一块大洋做小费。她没往上房去,而是从长廊下往后院去,接着踏进了花园里的绿荫,手指拂过灌木上的小圆绿叶,掐了一片下来塞进嘴里。这玩意儿不好吃,带着草木腥气,嚼碎后还有几分苦汁。曼珍走的很慢,往日的画面不断的飞过来,那只跳脱的流哈喇子的卷毛小黄狗,小环飞扑来飞扑去的身影,钱老师立在葡萄藤架下面,一缕清晨的阳光从侧面射过来。爸爸在客厅里做贼似的给女朋友打电话,还怕人听见特意挑了她午睡的时间打。吴敬颐晚间回来金公馆,曼珍还在餐桌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叼青菜。他坐到桌边陪着喝了碗汤:“怎么这么晚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