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大哥?”陶思妤朝着怡乐公主扮鬼脸,“原来公主殿下喜欢陈大哥,我说呢,他最近怎么变得和以往不一样了,而且还、还……”怡乐公主涨红了脸,急忙辩解道:“呃,不是的。你、你别乱说啊。”顿了一顿,她终是忍不住又追问道:“他哪里不一样了?他、他又怎么了?”陶思妤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起来,怡乐公主和陈浩轩还是很般配的呢。虽然陈浩轩的出身或许比不上杜子贤,但人品、容貌与才华是肯定比杜子贤强的,要是怡乐公主喜欢上了陈浩轩,陈洁轩也喜欢恰乐公主的话,这也是一桩美事啊。“他啊……”陶思妤故意卖了个关子。怡乐公主快急死了,“思妤,陈大哥他到底怎么了?”陶思妤掩嘴一笑,说道:“也没什么,陈浩轩正在想法子值通哨呢。”“什么是通哨?”“白天轮班叫白哨,夜里轮班叫夜哨。还有一种呢,就是通哨,白哨、夜哨通管,却只巡不守,明白了吗?”陶思妤看着怡乐公主,不怀好意地笑,“哎呀呀,平时咱们最害怕的呢,就是被总统领安排着值通哨了,可为什么还有个大傻子却想要主动值通哨呢?只可惜啊,总统领可没有答应他。”恰乐公主的脸红红的,先是声如蚊蚋地说了句:“陈大哥才不是傻子呢。”跟着又失望地问道:“总统领为什么不同意啊?难道有人愿意多做活也不让吗?”陶思妤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总统领这也是为了陈浩轩好,前段时间他轮值太多,该休息一段时间了。”怡乐公主哦了一声,低着头不说话了。“欸,公主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陶思妤悄声问道。恰乐公主愣了一下,羞得连颈子都变成了粉红色,却勇敢的并没有否认,“上一回在琼林宴上的时候,我就觉得……嗯,他这人挺好的。后来我大着胆子请他喝了两回茶,聊了一会的天。本来我们只是随便聊聊的,也没说什么。可是后来他特意去市集中买了些小玩意来给我,我、我就……”看着陶思妤揶揄的笑容,怡乐公主鼓起勇气问道:“思妤,你可不可以帮我打听一下,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宫里来轮值啊?还有,他的生辰是哪一天啊?那天我问过他,他只说快到了,却并没有说是哪一天,我、我……上回他不是送了我几个小玩意吗,我想回个礼给他。”陶思妤听了,拍胸脯道:“放心,包在我身上。待会散了值,我就出宫找他去。”怡乐公主松了一口气,亲手斟了一杯菊花茶,还在茶水里特意加了一勺蜜乳,然后双手将茶盅奉给陶思妤,并郑重向她道谢。陶思妤也道了谢,捧着杯子慢慢喝茶,却总觉得这掺了蜜乳的菊花茶,还不如谢宸睿给她泡的铁观音好喝呢。好不容易等到了散值时分,陶思妤按照约定,站在宫门处等谢宸睿。她本来打定了主意,等到了谢宸睿之后,就和他一块去找陈浩轩的。但不曾想,她还没等来谢宸睿,就先看到了在宫门处不住徘徊的陈浩轩。“陈大哥?”陶思妤故意学着怡乐公主的声音,柔柔地喊了他一声。陈浩轩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平时御林军里的兄弟们相互称呼的时候,很熟悉的朋友会直接称名道姓,不太熟悉的人们之间会在名字的后面加一个兄或弟字。但他跟陶思妤算是很熟悉的朋友了,平时两人打招呼的时候都是直呼其名的。而在这世上,只有一个女孩子会喊他陈大哥。“陶思妤,你、你看到她了?”陈浩轩结结巴巴地问道:“她的喉咙还疼不疼?还咳不咳嗽啊?”陶思妤奇道:“谁喉咙疼了?”“怡乐公主啊。”陈浩轩和陶思妤不打不相识,也从来都把她当成兄弟看,便直言道:“前几天我轮值的时候,听到公主咳嗽了几声,还说她嗓子疼。后来她请我吃茶,我就说,喝点蜜乳菊花茶吧,这玩意润喉咙……又不是药,多喝一点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事,也不知道公主还咳不咳嗽。”陶思妤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啊,也真有意思,怡乐公主也正惦记着你呢。”陈浩轩一愣,吃惊道:“你说什么?公主她、她惦记着我?这怎么可能,我可是个穷小子啊。”“人穷志不穷就行了。”陶思妤转过头,远远地看到谢宸睿正穿着官服往这边走来,连忙朝他招了招手,又问陈浩轩,“哎,你什么时候生辰啊?”“什么?”陈浩轩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快说,我急着回家去呢。”“六月初四,怎么了?”“没什么,我随便问问。”陶思妤问到了自己想要问的,便朝着谢宸睿跑了过去。可她跑到了半路,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跟陈浩轩打招呼呢,便又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朝陈浩轩挥挥手,朝他揶揄地笑笑,“陈大哥,我走了啊。”陈浩轩被她那声特意拖长了的陈大哥给喊得面红耳赤的,他悄悄地左看看、右看看,确认无人注意到他以后,这才偷偷地笑了起来。哎呀呀,陶思妤的意思是说,怡乐公主对他也有好感吗?谢宸睿站在宫门口,沉着脸看着自己的娘子,这女人她只喊过他宸睿哥哥,怎么现在又突然冲着陈浩轩喊起了陈大哥?再看看陈浩宇那副面红耳赤的窘迫模样……难道说,陈浩轩喜欢他的陶思妤?哼,肯定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是同一副柔弱文秀的模样,只有他的陶思妤和其他女了不一般,她才是最最最特别的。完了完了,陈浩轩这小子居然也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来还得防得再紧一点啊,可现在陶思妤已经是他的娘子了,还要怎么防啊?谢宸睿十分苦闷。“宸睿哥哥,你到底在想什么,我跟你说话你有听到吗?”陶思妤不高兴地问道。谢宸睿终于回魂,“什么?”对于他的走神,陶思妤表示很不满意,嘟着嘴说道:“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陪我回娘家去看看我爹娘的吗?”谢宸睿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哦,走走走。哎,先不忙走,咱们先去街上逛逛,买两坛上好的绍兴黄酒,再去流芳记买些玫瑰豆沙酥回去,好不好?”陶思妤这才转怒为喜。她爹爹爱喝绍兴黄酒,娘亲爱吃流芳记的玫瑰豆沙酥,总算他没有忘记。想了想,她又嘟着嘴说道:“还要买流芳记的九味甘草瓜子。”谢宸睿看着她,眼里盛满了浓浓的宠溺。九味甘草瓜子是陶思妤最爱吃的零食,但陶母总担心她嗑瓜子嗑多了会坏了牙,所以总不让她吃。有一回,馋嘴的陶思妤就是想吃甘草瓜子,可陶母就是不让,陶思妤被气得直哭。最后,谢宸睿偷偷跑去买上半斤九味甘草瓜子,再小心翼翼地剥去瓜子壳,一直忙完了深夜,直累得眼睛也干涩难忍,手指都麻木了,这才剥完了那半斤瓜子。他将香香脆脆的瓜子仁用个小布包包好了,悄悄跑去她家,趴在围墙,扔进了她房里。可到了第二天,她却原封不动地将那包瓜子仁拿了出来,和他并排坐在小河旁的柳树下,你一粒我一粒地拈着瓜子仁,亲亲热热地吃了起来。想起往事,谢宸睿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好,买了瓜子我再剥给你吃。”陶思妤白了他一眼,也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心里暧暖的,嘴里却倔道:“谁要你剥来吃了,瓜子要一粒一粒地嗑,吃着才香脆。都被你刺成了瓜子仁,那就不香脆了。”顿了一顿,她又低声嘟嚷道:“就你傻,半斤瓜子统统剥了般,那还不累死啊。”知道她虽然嘴硬,但其实还是心疼自己的,谢宸睿心里甜津津的。小夫妻俩去街上买了绍兴黄酒、玫瑰豆沙酥和九味甘草瓜子,陶思妤又挑了其他的几样点心,这才携手回了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