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干嘛喜欢你?你又不是女的,我喜欢你我不是有毛病,再说,我有喜欢的人,你认不认识?就是我初一坐的同桌,叫李晶晶,认不认识?”他唰一下就站了起来,那表情好像想掐死我,一半天他才说:“好,话说清楚了就好。”完了大步出去了,把门甩得砰声响。我把头埋进被窝里,不去听他远去的单车声。这白痴,我早忘记初一时谁坐我旁边了。成绩很快下来了,我居然考得还不错,尤其是语文,按分数算,我的作文基本没怎么扣分,太难的了,我一直是跑题大王。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高兴不起来。高考前一天我紧张得不得了,饭都吃不下,比自己中考还紧张。蜜果妈带着蜜果给周扬曜送了个符过去,说是保高中状元的。我跟着一起去了。周扬曜的父母还是不在,他自己接待了我们,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蜜果妈问他怎么了,他说有点发烧,大概是感冒了。蜜果妈说,该不会和我们晓星一样,出水痘了吧。他看向我,我赶紧低头,听到他笑着说,小时候出过了,应该不会。蜜果妈问他,你爸妈呢?他说,他们都忙。你高考他们都不管啊?他说,没事儿,我都这么大了。这话听着我真觉得他很可怜。蜜果妈突然说,没人照顾你怎么行呢,这样吧,晓星反正也没事儿,不如晚上让他留下来陪你吧。我一下大声,他家有保姆!周扬曜说,保姆的儿子也高考,她回去了。蜜果说,哥,你就陪陪扬曜哥嘛。我急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可一碰到周扬曜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鬼使神差似的,我说,那好吧。——去地狱的果然都是自作孽的。那天晚上总的来说非常的混乱。我先陪他去附近的卫生所挂了一瓶抗生素,然后两个人默默回家,他给我拿睡衣让洗澡。我说,你不洗?他说,我不能洗,一洗体温还不得更高。于是我安安心心洗得干干净净出来了,他坐在床上闭目养神。我说:“我睡哪儿?”他睁开眼睛,拍拍身边的空位置。我说:“那要影响你吧?”他说:“你睡别的地方,万一我有事叫你你听不到怎么办?”其实我有点儿紧张,我想得比较多。可看他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毕竟明天就要高考了啊,哪儿有功夫想别的。我就放心上床了。纠正说,应该是上了贼床了。先一开始他没动作,睡了没两分钟,手臂突然伸过来抱我,我警惕的问:“干嘛?!”他一翻身就压了上来,我惊慌的踢他,腿被夹住,伸手推他,手腕被抓住了钉在枕头上。他的力气大的吓人,练过的就是不一样,论格斗,我完全就不是他的对手。我吓得说话都打颤了:“周扬曜,周主席,理智,理智!”他说:“理智个屁,我烧糊涂了。”我大骂:“无赖!快起来!你到底要干嘛!”他笑得很恐怖:“要操你啊宝贝儿!”我快哭了:“走开,我要回家……”他静了一下,突然低头亲我的嘴巴,说:“不好意思,来不及了。”那一晚上真叫折腾。后来我问他是不是本来这种假象中的太平可以维持很长时间,有人说过我最擅长的一种处世方式就是装糊涂逃避问题。我们三个基本都是俩俩相处,我跟蜜果,我跟周扬曜,或者周扬曜跟蜜果,要我们仨聚到一起的大概两三个星期也就一两回,而且基本上佩佩这姑娘也都在。期初我们只是觉得佩佩跟蜜果很有缘分,姐俩能从小一块儿玩到大还从来不吵架的真的很难得,佩佩这姑娘平时话很少,剪了短头发,干净利落,长到十六七岁也渐渐显眼了,有点儿孙燕姿的味道。她看人的眼神很清明,像是个挺能藏事儿的人,后来她给我们所有人放一支冷箭,连蜜果儿都傻眼了。这个咱放后面说,按顺序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