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隽涯点点头。又问:“你那个助理呢?”
李渐冶在镜中跟他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我让他先回去了,明天原先的那个来接。”他那个头套里的磁铁,就是后来的助理搞的。
林隽涯又点点头:“等会儿的戏有信心吗。”
李渐冶这几天都跟着武术指导在排最后的那场剑舞动作,加上进组之前天天去公司形体室一个月的抱佛脚,还有进组以后这么多场武戏的经验,他觉得还行。
又听见林隽涯说:“别担心,老师说你挺有天赋的,骨节很软,韧带也很开,武打动作做出来会很漂亮。”说完俩人都有点沉默。他们俩之间吧,要说软不软开不开的,也不一定用老师说。
李渐冶忽然问:“哪个老师说的?”
林隽涯笑了:“你说哪个。你天天跟人家学,学了小一个月忘了?”
“没忘。”李渐冶想,原来是林隽涯推荐来的。
两人隔着镜子对视。
化妆师打了个招呼,出去拿接头发的东西了。
林隽涯靠近了点,手指捻住李渐冶的发梢,又往下划过他的脖颈,拎住了他的戏服领子,捏在手里摩挲。
独孤兰的服装,清一水儿的白色长袍。剧组舍得花钱,戏服做工考究,外罩一层白纱,上面有书法铭文,是道德经。李渐冶穿在身上,真人如其名,芝兰玉树,又是如此出尘。
“网上都说你的独孤兰是天外谪仙,”林隽涯喃喃说,“拿着定妆照喊老公。”
林隽涯抬眼,看见李渐冶没说话,只是一双眼睛隔着镜子看他,一张唇刚刚画了酒醉妆,似笑非笑。好像在说你也想我这么喊你么。
这个表情配一身白袍。林隽涯手上用力。心里想这衣服能不能跟剧组买了。
他克制了又克制,最后只是轻声说:“你给形体老师知道送茶叶,给徐导知道送薏仁水,给我呢。”
这场拍的时候很顺。但是徐导强迫症要拍长镜,李渐冶还是一套剑法动作走了三遍。期间倒是林隽涯ng了两次。
“你真的喝酒了吗?眼神太飘太柔了。再来一遍。”
徐导调试机器的空档,李渐冶就披着一头长发看着林隽涯笑。
后来上映的时候,影片的结尾五分钟贡献了太多经典镜头。男儿有泪不轻弹,李继扬最后的哭戏触动了无数观众的心,大呼看电影费钱就算了还费纸呜呜呜。李渐冶的苦练也没有白费,独孤兰的月下舞剑被徐导神手拍得风华绝代,唯美无比,很长时间内大家说到李渐冶,都能想到他的剑。
这些今天他们暂且还不知道。
演员是戏拍完了杀青,导演要忙的刚开始。何况还有些镜头要补。不过晚上徐宜良还是牵头请李渐冶吃了个饭,林隽涯作陪。
最后徐宜良说:“渐冶,你可以。能吃苦。别不好意思,就是我让小北去找你的。听他提了一句,说是查出来了?是吧小北?查出来就行,你心里要有数。好好干,再有合适的角色我还用你。”
李渐冶恭恭敬敬敬了他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