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渐冶还是不说话。
!!!林隽涯一震,倒吸一口气。衔得他心里骂了一声。去他吗的好会。他再也无法克制,按住了乱动的腰身。
一直到李渐冶那件原本好好的米白色蚕丝衬衣皱得不成样子了,勉强两颗扣子系着,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露出大片蒸着一层薄汗的胸背,林隽涯都没让他脱下来。
洗完澡,李渐冶摊在床上,手指头都不想动,林隽涯过来把他抱住,手臂一捞,让他枕在了自己的肩上。林隽涯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他的头发,忽然问:
“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香。”他觉得那个味道很熟悉。
李渐冶侧躺窝在林隽涯的颈窝,没说话,只是脸埋在他的左胸上闷闷地笑。
“乐什么呢?嗯?”
“你身上不是这个味道么?”
林隽涯恍然,闻了闻手腕,恍然大悟。确实是自己惯常用的香水味道,只是更浓了一点。他心里一叹。这小孩平时有意无意总是气他,见了面就往下三路滚,以为他没心没肺,其实人家悄无声息连他的香水牌子都摸清了。他又想起上次他探李渐冶的班,李渐冶张嘴就是他多年前参加的综艺,这是背着他补了多少课。
所以他说想他是真的。
林隽涯一时间身心都满足无比。他紧了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
如果说此刻林隽涯心里只是丝丝缕缕的甜,第二天这股甜简直就要把他的心填满了。
两人早上醒来又胡闹了一番,叫了酒店的早餐,没一会儿房间里的内置的座机突然响了,说是913房间李先生订的外卖送到大堂了。
林隽涯惊讶地看着李渐冶,李渐冶半阖着眼睛靠在枕头上回看着他:“赏个脸林哥?我没力气。”
于是林隽涯戴好墨镜口罩,到了前台,在几名前台小姐妹礼貌又好奇的笑容里接了一只看上去很精致的蛋糕盒子和一大捧玫瑰。
“哎呀199朵玫瑰呢——”“我刚才接了一把,差点都拿不动”“哦哟好幸福哦”
林隽涯抱着那一大捧花束,似乎被她们叽叽喳喳的笑声传染,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起来。回到房间却发现李渐冶人又跑了,他正想拿起手机找人,谁知道李渐冶又发信息两个字言简意赅:开门。
林隽涯打开门,李渐冶显然是回去换了衣服,手里还拿了一只蓝灰色的盒子。俊秀的青年专注地看着他,眼角带笑:
“林哥,生日快乐。”
就在一瞬间,林隽涯生出了一种无法言表的悸动,他沉默地接了礼盒,谁知下一秒李渐冶就开始作妖。
“——又老了一岁啊,恭喜。”
于是两人都笑起来。李渐冶又跟没骨头似的歪床上去了,林隽涯坐在床边拆盒子。他发现就是他用的香水那个牌子的礼盒装,而且不知为什么已经打开过了。里面是男士香水,剃须水,嗯?还有一瓶身体保湿乳液。身体乳的瓶子是透明的,非常明显地能看出来里面白色的乳液少了一截,显然已经有一个小坏蛋打开用过了。
李渐冶莫名地有点不好意思,他清清嗓子:“干什么啊?有当着面拆礼物的吗?”
林隽涯揶揄地看了他一眼。感慨万千,心想你说他纯情吧,脑子里全是颜色,还时不时给你搞些这种。你说他□□熏心吧,还会不好意思,还会害羞,还会脸红。他把瓶瓶罐罐又装回了盒子,摆在酒店小茶几上,和玫瑰花束还有蛋糕一起拍了好几张照片。发了微博。
不过李渐冶暂时不知道他林哥发了这个微博,他自己做出来的事却又自己红了脸,埋在枕头里不肯出来。林隽涯走过去,把人翻出来抱进怀里,问:“宝贝,什么时候准备的?”
李渐冶依然在孜孜不倦地往枕头里躲,林隽涯就去捉他,两人没一会儿又都气喘吁吁起来。李渐冶把被子拉到下巴,眨着眼睛:“你挑这个日子过来不就是要一起过生日的意思吗林哥?”
林隽涯一怔。还真的没有。他没过生日好多年了。他抱着终于肯安生下来的李渐冶,思路慢慢拉远。小时候当然是父母每一年都跟过节似的给他过生日,后来离家,就只有远程的一句问候了。大学的时候当然也会呼朋引伴地几个哥们儿出去过生日,工作了每年都是忙,关系铁的会给他发个红包,但是有人郑重其事给他送礼物、买蛋糕,这种生日真的很久没有过了。有快20年了。还送花,林隽涯好笑地想,他平时爱好养花,但真是一辈子也没收过花,还是玫瑰。他看着一大捧、几乎把一张小茶几占得满满当当的花束,心想这小孩真是,招人,更招人疼。
马上他就发现他这些柔软的心思简直是对牛弹琴。因为李渐冶安生在他怀里躺了没一会儿,就又开始作妖。他眼睛亮晶晶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慢慢滑进了被子,林隽涯想看看这小坏蛋到底想干什么,因此只是揉着他的头发没制止他。没想到一阵窸窣拉扯,温热的鼻息就喷在了他的耻骨上。
“干什么呢小坏蛋?”林隽涯掀开一点被子,一手擎住李渐冶的下巴。他想起了某个刮着风的秋季夜晚,某个空无一人的森林小屋,那天场地停电,他也是这样忽然。嘶。
李渐冶感受到抵在了他下巴上,得意地眨眨眼:“过生日的人有特权。”
“谁有特权?”林隽涯搓捻着他的下巴,“我怎么觉得现在胡作非为的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