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看你的臭脸?”程知礼反问。
“我脸臭是因为谁?”傅来英问。
“那我当时是说错什么了吗?咱俩的婚姻不是契约吗?做完月子就离婚的契约你是忘记放哪儿了吗?”程知礼冷笑。
傅来英瞬间沉默。
沉默片刻,他忽然低声说:“那把契约书撕毁就可以了吧?”
程知礼瞳孔一缩,不吭声了。
良久的沉默。
傅来英的心沉了下去:“你为什么不说话?”
程知礼后退一步:“你先出去,我浑身是水很不舒服。”
傅来英深深望了他一眼:“好,我在外面等你的答复。”
“什么答复?没有答复。”程知礼矢口否认。
他觉得自己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本来只是想顺势跟傅来英和解,没想到对方却想撕毁协议书。
程知礼转过身,不敢再看傅来英。
没过一会儿,他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程知礼忍不住叹了口气。
好烦。
他擦干身体,穿上睡衣,坐在马桶上踌躇了好一阵儿,才仿佛英勇就义似的打开门,走出浴室。
一出门,傅来英便抬首看了过来,紧接着,他就皱眉说:“过来!”语气不容拒绝。
程知礼一愣,下意识便走了过去。
傅来英大迈步抓着程知礼的手腕坐到床上,然后拿出吹风机给他吹头发。他动作霸道不容置喙,让程知礼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得呆呆地感受着对方手指穿梭在自己发丝间,带来隐隐的痒意。
程知礼忽然有些羞耻,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他低着头,任由傅来英为他吹头发。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吹风机的轰鸣声。
他的头发短,很快就吹干。傅来英拔掉插头,将他头发捋顺,这才不满地说:“你为什么每次都不记得吹头发?”
程知礼没吭声。
傅来英没由来叹了口气。
程知礼听得莫名心口一疼。他立即往床上一躺,裹上被子,说:“我睡了。”
傅来英凑过去:“喂!”
没回应。
“程知礼!”傅来英有点气。
“程知礼谁啊?不认识。”程知礼从被窝里露出眼睛,一眨一眨显得十分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