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还以为奔放姐姐对自己有所图谋,可到了地方,望着“东西酒吧”的霓虹灯,跟当时酒吧门面一摸一样,顿时起了兴致,“我记得这家酒吧拆了,怎么又有了?”
姜可岚双手环胸,笑道:“有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我把这块地买了,又请回来了当初施工人员,按照当年酒吧图纸,给我造了个一摸一样的。”
建酒吧不难,难的是照搬无误,多年前的装饰风格,也不适合年轻人的审美。
赵凤声好奇道:“一间酒吧而已,干嘛非要大费周折?”
姜可岚眼神中浮现各种情愫,失落,惆怅,没落,她缓缓说道:“东西酒吧喝酒的那几年,正是我人生低谷,丈夫抛弃,女儿嫌弃,作为女人,该有多失败?幸亏有酒精陪伴,陪我度过了那段悲惨岁月,现在我喜欢在这里,给往事干杯。”
女人果真是多愁善感。
赵凤声感慨一句,随她进入酒吧。
姜可岚没有吹牛,里面的装修,跟当年的别无二致,只是调酒师和服务员换了。
老板大驾光临,服务员立刻端来两杯颜色艳丽的酒水,姜可岚笑道:“能尝出什么酒,我买单,尝不出来,别怪姐姐宰你一刀。”
闻到龙舌兰独有的辛辣香气,赵凤声便猜到这是什么酒,可他装疯卖傻说道:“这么浓烈,是威士忌吗?”
姜可岚满足一笑,“这是龙舌兰,墨西哥的国酒。我爸希望我是兰心蕙质的女孩,所以给我起名叫姜可兰,兰花的兰,跟翟红兴结婚后,我自作主张改成了暮染烟岚的岚,代表跟父母做一个告别,其实也是出于叛逆。后来长大懂事,我对于兰这个字有了别样感触,喜欢穿圣罗兰,喜欢喝龙舌兰,算是对父亲一种祭奠吧。”
赵凤声明知龙舌兰和圣罗兰的兰,跟我国的兰花没啥关系,却也不点破,人家一片孝心,总不能当面打脸。
“干了。”姜可岚爽快喝完酒,对谁来买单的事只字不提,常跟那些官员打交道,用钱收买人心已经是一种常态。
赵凤声干完酒后问道:“姐,我刚接手泰亨,需要去哪家庙里拜佛?包多大的包合适?以什么样的形式送出去,这我得找您取取经。”
人情世故,是混社会的底蕴,泰亨是大公司,需要打交道的衙门多如牛毛,假如这点钱都不舍得,就不要在省城扎根了。
姜可岚神秘一笑,没去接话,招招手,让服务员又送来两杯酒,“龙舌兰配盐最合适,放多了影响口感,放少了寡淡,确实要由经验丰富的调酒师处理。”
赵凤声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说道:“放心吧岚姐,能喝到好酒,调酒师应有的报酬,一分不少。”
“既然你这么懂事,那调酒师就免费帮你调酒,信得过我的话,把钱放在我这里,送给谁,送多少,我去帮你分配。”姜可岚自信满满笑道。
“好。”赵凤声爽快答应。
“听说张新海要升常务副厅了。”姜可岚话题一转。
赵凤声一愣,老张之前不是调去管装财了吗?咋又升官了?
常务副厅跟副厅,一字之隔,那可是两码事。
“三四把手之间,可能主管刑侦和经侦。”姜可岚又补充道。
这两句话又透露出玄机,刑侦和经侦在省厅是肥差,大权在握的副厅,也是通往一把手的必经之路,假如老张真能坐上这把交椅,离厅长只有半步之遥。
“厉害了,没想到老张其貌不扬,竟然能越混越好。”赵凤声笑道。
“之前翟红兴的案子,牵扯到一些财务问题,封了几个账号,其实那些钱来路很正,查不查封,全凭张新海一句话的事,如果他能网开一面,我能够帮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姜可岚笑盈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