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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ldo;照这么说，纳布，&rdo;通讯记者说，&ldo;不是你把他带到这儿来的了？&rdo;

&ldo;不，不是我。&rdo;黑人答道。

&ldo;很明显，是他自己到这儿来的。&rdo;潘克洛夫说。

&ldo;事实固然很明显，&rdo;史佩莱说，&ldo;但这实在令人难以相信！&rdo;

这件事只好等工程师亲自解释了，他们必须等到他能够说话。经过按摩，血液流通了。赛勒斯&iddot;史密斯的胳膊又动了一下，接着又动了动头，然后他说了几个字；但是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纳布弓着身子叫唤工程师，可是工程师好象没有听见，他的眼睛依然紧闭着。只有从他的动作上才看得出他还活着，他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

潘克洛夫感到遗憾的是：既没有火，又没有取火的东西，他不幸忘记把焦布带在身上了，要不然用两块火石砸出火星来，就很容易把焦布点着。工程师的口袋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坎肩口袋里有一只怀表。现在必须赶快把史密斯抬回&ldo;石窟&rdo;去，这一点大家的意见完全一致。

在他们大力照护下，工程师开始恢复知觉了，他们都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用来湿润嘴唇的水使他逐渐苏醒过来。潘克洛夫想起带在身上的松鸡，他想把鸡肉汁加在水里做饮科。赫伯特还跑到海边去，带了两只大蚌回来。水手调制好饮料以后送到工程师嘴里去，工程师一面贪婪地喝着，一面睁开了眼睛。

纳布和通讯记者正俯伏在他身上。

&ldo;主人！主人！&rdo;纳布喊道。

工程师听见了，他首先认出纳布和史佩莱，然后认出其余两个伙伴，他无力地握了握他们的手。

他又说了几个字，可以看出即使在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也在考虑问题。这次大家听懂了。刚才他打算说的无疑也是这句话。

&ldo;荒岛还是大陆？&rdo;他喃喃地说。

&ldo;管他什么大陆荒岛呢？&rdo;潘克洛夫情不自禁地喊道，&ldo;有的是时间去看，只要你活着，我们什么都不在乎。&rdo;

工程师无力地点点头，然后好象睡着了。

他们没有打扰他的睡眠，通讯记者准备马上把史密斯抬到一个比较舒适的地方去。纳布、赫伯特和潘克洛夫离开山洞，向着一座耸立的小山跑去，小山顶上有几棵东倒西歪的树。一路上水手不由地重复着说：

&ldo;&lso;荒岛还是大陆？&rso;只剩了一口气还在想这个，多么了不起的人啊！&rdo;

潘克洛夫和他的两个伙伴爬上小山以后就开始工作了，他们什么工具也没有，只好赤手空拳去扳一棵树的粗枝。这是一棵类似海枞的树，已经相当干枯了，他们打算用这些枝干做担架，上面铺上野草和树叶来抬工程师。

他们一共用了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才把担架做好，在这期间，史佩莱始终没有离开工程师，当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

他们回到洞里发现工程师刚从梦中（或是昏睡状态中）醒来。他的脸色始终象死人那样苍白，直到这时候才逐渐正常。他稍微抬起身来，看看周围，仿佛想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ldo;你听我说话不觉得累吗，赛勒斯？&rdo;通讯记者问道。

&ldo;不累。&rdo;工程师说。

&ldo;我认为，&rdo;水手说，&ldo;如果史密斯先生再吃些松鸡冻，那么听起来一定会更省力的。史密斯先生，我们这儿有松鸡。&rdo;他一面说，一面把一些肉冻给史密斯吃，他还加了一些肉在里面。

赛勒斯&iddot;史密斯只吃了一点松鸡，剩下来的都由伙伴们分着吃了。他们正饿得厉害，这顿早饭对他们说起来未免太少。

&ldo;对啦！&rdo;水手说，&ldo;&lso;石窟&rso;里有的是吃的东西，你知道，史密斯先生，从这儿出去一直往南，我们有一所房子，里面有房间，有床铺，还生着火，伙食房里有好几打鸟，我们的赫伯特管它们叫什么锦鸡。担架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只等你恢复了气力，我们就把你抬回家去。&rdo;

&ldo;谢谢你，我的朋友，&rdo;工程师答道，&ldo;再等一两个钟头就走。现在你谈吧，史佩莱。&rdo;

于是通讯记者把他们的经历讲了一遍：气球怎样最后一次下坠掉在这沙漠似的陌生土地上（且不管它是荒岛还是大陆）；怎样发现了&ldo;石窟&rdo;，怎样寻找他，当然也忘不了纳布的一片至诚，忠心的托普的智慧以及其他许多事情。凡是史密斯不知道的他全谈出来了。

&ldo;那么，&rdo;史密斯用微弱的声音问道，&ldo;你们不是在沙滩上把我救起来的吗？&rdo;

&ldo;没有。&rdo;通讯记者答道。

&ldo;不是你们把我带到这个洞里来的吗？&rdo;

&ldo;不是。&rdo;

&ldo;这个山洞离海有多远？&rdo;

&ldo;大约半英里，&rdo;潘克洛夫答道，&ldo;你感到奇怪吗，史密斯先生，我们看见你在这儿才感到奇怪呢！&rdo;

&ldo;的确，&rdo;工程师说，这时候他渐渐复原了，他对这些事情极感兴趣，&ldo;真是太奇怪了！&rdo;

&ldo;可是，&rdo;水手接着说，&ldo;你能告诉我们你掉在海里以后的情况吗？&rdo;

赛勒斯&iddot;史密斯沉思起来。他知道得很少。波浪把他从气球网上卷到海里。他起初下沉了几寻深。在往水面上升的时候，他朦朦胧胧觉得有一个活的东西在他身旁挣扎。那就是托普，它是从气球上跳下来救他的。当时气球已经不知去向。因为减少了他和狗的重量，气球就箭也似的飞了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