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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第1页）

不论后人怎样评定这个不平凡的人的一生，人们还是永远也忘不了达卡王子的形象的。

&ldo;多么了不起的人啊！&rdo;潘克洛夫说。&ldo;他真的可能是生活在海底的吗？我想他在海底所得到的宁静也不会比别处多一些。&rdo;

&ldo;要是坐上诺第留斯号，&rdo;艾尔通说，&ldo;我们一定能离开林肯岛，到有人的地方去。&rdo;

&ldo;我的天！&rdo;潘克洛夫叫道，&ldo;我决不冒险乘这样的船。在水面上航海，还可以；在水底下，我干不了！&rdo;

&ldo;我相信，潘克洛夫，&rdo;通讯记者说，&ldo;象诺第留斯号这样的潜水船一定是很容易驾驶的。我们一定很快就能摸熟它的性能。在海底既不怕暴风雨，又不怕撞船。到海底下几英尺的地方海水就和湖里一样平静了。&rdo;

&ldo;也许可能，&rdo;水手说，&ldo;但是我宁愿乘一只装备齐全的船在海上冒着狂风航行。船总是用来在海面上走的，而不是在海底下走的！&rdo;

&ldo;朋友们，&rdo;工程师说，&ldo;潜水船的问题没有什么可说的，至少是用不着讨论诺第留斯号的问题。诺第留斯号不是我们的，我们没有权利去处理它。况且我们也决不能利用它。现在洞窟的出口已经被上升的玄武岩堵死了，诺第留斯号根本不可能驶出洞外去。除了这个以外，尼摩船长的愿望是要和它一起葬在海底。他的愿望就是我们的法律，我们一定要按照他的愿望去做。&rdo;

赛勒斯&iddot;史密斯和他的伙伴们的谈话继续了相当长时间，然后他们下到诺第留斯号的内部。他们在那里吃了一些东西，又回到大厅里去。

在他们离开以前，尼摩船长曾经陷入虚脱状态；这时候他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他的眼睛放射着原有的光芒。他的嘴边甚至露出一丝微笑。

居民们围在他的身旁。

&ldo;诸位先生，&rdo;船长说，&ldo;你们是既诚实又勇敢的人。你们都为公共的福利尽力。我常常观察你们的行为。过去我尊重你们‐‐现在我仍然尊重你们！让我和您握手吧，史密斯先生！&rdo;

赛勒斯&iddot;史密斯伸出手来，船长热烈地把它握住了。

&ldo;很好！&rdo;他喃喃地说。

接着，他又继续说：

&ldo;我自己的事情谈得够多的了。现在应该谈谈你们以及和你们所寄居的这个林肯岛有关的问题。你们想离开这个岛吗？&rdo;

&ldo;我们也想再回来，船长！&rdo;潘克洛夫很快地说。

&ldo;再回来吗？潘克洛夫？&rdo;船长微笑着说。&ldo;真的，我知道你爱这个岛。由于你们的努力，这个岛改变了原来的面貌。你们是岛上的主人！&rdo;

&ldo;船长，&rdo;赛勒斯&iddot;史密斯插嘴说，&ldo;我们打算把它合并到美国，因为它在太平洋里的位置非常有利，我们要把它开辟成一个海港。&rdo;

&ldo;你们是为自己的祖国着想，先生们，&rdo;船长说，&ldo;你们为祖国的富强和荣誉而辛勤劳动。你们做得对。一个人‐‐他应该活在祖国！死在祖国！可是我，我死的地方离我所爱的一切太远了！&rdo;

&ldo;您最后还有什么心愿要我们转达，&rdo;工程师感情激动地说，&ldo;有什么纪念品要送给您遗留在印度深山里的那些朋友吗？&rdo;

&ldo;没有，史密斯先生；我没有朋友了！我是我这一代的最后一个，认识我的人以为我早就死了。‐‐还是谈你们的事吧。寂寞和孤独是可怕的，是人们不能忍受的。我曾经认为能够独自生活！……因此，你们应该想尽一切办法离开林肯岛，重新和你们的故乡见面。我知道那些匪徒把你们造的那只船撞毁了。&rdo;

&ldo;我们打算造一只大船，把我们载送到最近的陆地去，&rdo;吉丁&iddot;史佩莱说，&ldo;不过，就算我们的目的达到了，我们早晚还是要回林肯岛来的。我们留恋这个地方，有许多事情回想起来使我们永远也忘不了它。&rdo;

&ldo;比方说，我们就是在这里认识尼摩船长的。&rdo;赛勒斯&iddot;史密斯说。

&ldo;这里是我们唯一能够安家的地方！&rdo;赫伯特补充道。

&ldo;我要长眠在这里，如果……&rdo;船长说。

他没有把话说完，停了片刻，然后简单地说道：

&ldo;史密斯先生，我想和您……单独说几句话！&rdo;

工程师的伙伴们尊重垂死的人的意见，退出去了。

赛勒斯&iddot;史密斯只和尼摩船长谈了几分钟，就又把伙伴们唤了进来。但是他没有把垂死的人吐露给他的私事告诉大家。

这时候，吉丁&iddot;史佩莱细心地看护着船长。他耗尽了全身的精力，已经不能和病体顽抗了。

这一天平安无事地过去了。居民们一刻也没有离开诺第留斯号。时间已经到了黑夜，但是在洞窟里，却是分不清黑夜白天的。

尼摩船长并不感到痛苦，他只是显著地衰退着。由于死期到来，他那高贵的面容一点血色也没有了，但他还是显得十分平静。他不时喃喃地呓语，说的都是复杂的经历中所遇到的事情。生命显然在衰退，他的四肢已经发冷了。

偶尔他还和围在旁边的居民说话，向他们露出最后的微笑，这一丝微笑，一直保持到他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