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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前不久还在劝着栀子遇见了陈孚一定要躲开的事,但常言道:凡事都经不起念叨。二十来天后,俩人还真的恰好就在一家客栈内遇见了对方。
彼时栀子不过是去柜台上要了个菜碟,再欲往回走时,便意外地看见仲长益的对面凳子上忽然坐了个穿着宗门服饰的人。
因为以往仲长益曾给栀子仔细描绘过无极宗的各类门派特征,所以此时的栀子倒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无极宗弟子的身份。
再加上对方举止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和仲长益的关系亲切,实在是不难猜出对方就是陈孚。
看到这一幕,栀子原本朝着仲长益方向迈去的步子也顿时收了回来。她扭了身,转头就往外面街道走了去。
她得先出去避避风头。
远远望着栀子离开了客栈内,仲长益原本在遇见陈孚后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稍微放松了下来。
他看向眼前突然出现在这座小城镇的好友,忍不住询问道:“你不是去渤冥海域参加比武大赛了嘛,怎么突然到这小城镇上来了?怎么,那比武大赛今年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他只差把“你来得不是时候”这句话明说出来了。
陈孚却向来是个直性子的。他天资聪颖,但也仅仅是限于炼器一途上,对于人情世故反而不怎么熟悉。所以,理所应当地,他并没听出好友的这些言外之意来。
他还以为好友这是真心地在关心着自己呢,当下便回道:“害,别提了,还不是因为大赛中途发生了点事儿,这才使得大赛都提早中止了嘛。我们这些没有赛参的参赛者们也就只好先各自打道回府了。”
陈孚说的轻巧,但仲长益却心知那比武大赛是修真界十年一度的盛会,每门每派都要派年轻弟子参加的。要真是发生的只是一点小事,只怕是怎么也阻碍不了比赛召开的。
而现在这比武甚至还中途停止了,哪怕是不通过分析地随意想一想,仲长益也能猜出这恐怖不止是陈孚嘴里的“发生点小事”那么简单。
他抿了一口杯中的茶。那本是栀子的习惯性动作,然而一起待久了之后,仲长益也在不知不觉地染上了这个习惯。不过他舍不得钱,所以面前的茶仍旧是只值十块下品灵晶的劣等灵茶,喝起来并没有什么味道。
“你就直说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才会让各宗门间的比武都会被迫中止了。”
陈孚看见自己好友的动作,也觉得好像有些渴了,同样端起面前的茶杯饮了一口。
但,不过才喝了一口,他便顿时惊奇了起来,“这茶味道怎么这么好!”
他又喝了一口,略有些回味地咂了下嘴,分析道:“这么好味道的茶,起码价值几百往上的中品灵晶吧。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最抠门的吗,点茶也至多点十来块下品灵晶的。怎么才十多年没见,你突然就这么舍得了?”
他看向仲长益的眼神无比惊奇。
这还没完,他扫视了一遍桌面,又再次发问道,“说起来,我刚才都还没注意到,你一个人坐着,怎么还点了两壶茶两份茶具?难不成你是早知道我们今天会在这儿碰见?”
仲长益心道,我要早知道会在这儿碰见你我还不来了呢。自己对象不陪在这陪个只会炼器的臭男人像什么话。
但面上,还是得配合道:“是是是,这不咱两多年朋友了吗,我这一坐到茶馆里来就心头砰砰乱跳的,总感觉好像要碰见什么人似的。我一想,我这眼下最想碰见的可不就是你了嘛,肯定是你要来我这心头才这么大反应的。所以这不专门点了茶等着你嘛。”
有句俗话是这样说的,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本是句鼓励凡间农民种地的大白话,但此刻应用在听不懂言外之意的陈孚身上却也是十分地契合。
当真是,仲长益有多能编,他陈孚就有多能信。
所以,眼下,即便仲长益说出了如此一番离谱的话,但陈孚却愣是半点没怀疑,还泪眼汪汪(当然并没有真的泪)、十分感动地看着仲长益,说:“我就知道咱俩朋友这么多年,可不是连心肝肝都透着默契嘛,你看这不是你没见到我都猜到我要来了。而且身为个一毛不拔的吝啬鬼竟然还为我点了这么贵的茶。这兄弟情……”
他越说越感动,“其实我本来不喜欢喝这苦不拉唧的茶的。但冲着咱两这份情深似海的兄弟情,这茶我也得给它喝完了。”
他说完,拎起茶壶,打开壶盖,张嘴就要往嘴里灌进去。
仲长益哪能让他真全喝了。这茶本就贵得不得了,要不是栀子喜欢他都不会点。方才让陈孚喝了点他就已经够心疼的了,要真是就这样被全灌下去了,那自己不得心疼到要死要活了。
他连忙拦住,“别别别,不喜欢喝茶就别硬灌。都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你说我怎么还能勉强你做不喜欢的事儿呢。”
他从陈孚手中抢过茶壶,放到了自己背后。这个位置好,起码陈孚一时半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