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原本喜欢清静,现在倒好,恨不得把四只猴耳朵全都塞上泥土。
鹿野亦感头疼,便去劝架,如若言语稍有偏向,另一方立即斥责埋怨,说什么不尊重二人,弄得他甚是无语。
眼见它两位谁也不肯服软,鹿野心想既然你们这么想说话,那就让你们说个痛快,便道:“请二位神仙师父解释一下我的元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番经历,神奇至极,饶他适应了大荒奇异,仍不免惊异,根本就跟神话故事里哪吒复生一样一样的,能不讶异惊震么。
二精闻言顿时噤声,转首仰望鹿野,就看谁嘴快先张嘴了。
庆忌脱口道:“吾甚知,来解疑答惑。”
要离慢了一步,怒道:“为何是汝,吾自然也可答疑解惑说道说道。”
庆忌道:“长幼有序,先来后到,自然是吾先说,汝一边呆着凉快。”
要离瞪它,道:“无耻庆忌,每次必拿长幼说辞压吾,这回改了,先幼后长,吾先讲,汝一旁呆着。”
鹿野道:“二位神仙一人一语不就成了,何苦伤了感情呢?”
庆忌拂袖不悦道:“不能叫旁人笑话咱们,吾便让汝先说又何妨。”
要离也不客气,抢道:“好,吾便先说。”
庆忌哪料到对方此时如此不推让,但话已出口,无法认赖,只得涨红脸皮,斜眼看着要离。
要离拽拽衣领,神情倨傲,来回踱步,还不忘眼角余光偷瞄庆忌,故作悠闲侃侃道:“元者,神之本体,属存天清,精神离形,乃归其真,空灵遁入,达游天外,不拘生与覆,是为自然,然神不可遁,千机来寸量。元者万物之本,往大了讲乃是天地出分混沌之气也,往小了讲便是万物生灵之精气。神者万物之意识,自宇宙天地生而生,不归于天地,又存于天地间。元神如混沌之气如万物精气,形其本体,质如虚无,而又真存……”
听到前面几句,鹿野顿时想起在归墟鼎内看到的金字,构成了这几句话,想来应该二精也看到过这段让人晦涩难懂的文字。
要离兀自不休,庆忌着急,抢话道:“万物生灵皆具元神灵魄,元神犹如人之精神,强者可元神出窍遁入宿体,可达控制一只鸟一条猴。”说着不忘看了眼四耳怪猴。
它就算听了去也不知其中真意。
四耳怪猴眼中茫然无知,显然听不明白。
要离插口道:“元神便是生灵之精气神或者是念力,汝之元神出窍离开本体,便是汝之精气神离开本体,并不是真正死了变成了鬼。”
鹿野听得心底惊震异常,太过匪夷所思,怎的被玄水印这么一撞就元神出窍啦?
也得到了答案,他并没有死亡。
其实他早就有所怀疑,为何这里有白天黑夜,有山川湖泊,有飞禽走兽,与人间大荒无甚区别。
若不是玄水印结结实实砸碎肉身,自己变成透明的鬼魂模样,几乎就要认为这里便是人间。其中种种不合常理,皆因自身状况解释不清也分辨不清。
现在不免心生兴奋,就像做了一场梦,虚幻诡异神奇至极的梦。
回想起共工变成九婴凶兽,正合庆忌所说可达控制飞禽走兽的境界。共工修为通天,便是强者,元神出窍控制凶兽,但他此前对元神之事从未听说,又怎么做到元神出窍的呢?当即吐出心中疑窦,把自己怎么被人用玄水印撞碎肉身一事说了出来。
二精沉吟不语,他们一时也不知是何缘故。
庆忌捋着脸上微黄胡须,沉声道:“照汝之所言,也许肉身损毁之时,正巧将汝之元神撞出体外。”
要离呸声道:“废话,不知道便说不知道,说一遍废话有什么用?”
鹿野不免颇感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