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朝廷已劳动了东南王府一次,短期内不会再来围城3
&esp;&esp;“这天都快亮了,土匪今夜是不是不会来了?”张大兴靠在城墙上,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esp;&esp;不少士兵同他差不多,昨夜经历了一场恶战,今天白天又抓紧修缮城门、准备军需物资,一直没合眼,熬到这会儿都有些撑不住了。
&esp;&esp;“别松劲。保不齐就是熬着我们。”胡仁怀说着,自己也打了个老长的哈欠,眼皮子直打架。
&esp;&esp;众人苦苦熬着,从未觉得哪个夜晚像这样漫长。今夜街上连打更的更夫也没有,胡仁怀熬得通红的眼睛盯着滴漏,煎熬、焦急又困倦,一滴一滴数着落下来的水滴。
&esp;&esp;渐渐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众人心里绷着的弦终于松了劲,登时浑身的疲倦困意往上涌,眼皮再也撑不住,七倒八歪的睡了,没一会儿城门口就鼾声四起。
&esp;&esp;胡仁怀只觉得自己上下眼皮子一合,就再也没有力气睁开了,黑沉的睡眠中他心里还在担忧,土匪会不会趁着他们休息搞偷袭?那些巡逻的家伙不会也睡过去了吧……
&esp;&esp;可这担忧实在抵不住困倦,他就任自己在这睡眠里一直沉沦。
&esp;&esp;这一睡,好像只过了短短片刻,一道尖叫钻入耳中,如炸开惊雷。
&esp;&esp;“土匪!!”
&esp;&esp;胡仁怀腾的一下跳起来,往城楼上看去,看见一个个越过城楼砸进来的、熊熊燃烧的藤编大火球。与此同时,这声尖叫也戛然而止,发声的小兵被火球砸中了。
&esp;&esp;这些土匪居然有攻城用的长臂投物车!
&esp;&esp;这等东西都搬上场了,今日他们是不杀进城誓不罢休了!
&esp;&esp;“散开!散开!”胡仁怀冲进还未反应过来的士兵群里,拼命把他们拉起来,全力嘶吼,“躲到城门下!”
&esp;&esp;然而士兵们疲惫不堪,反应早就不灵敏了,不少人躲避不及,被火球砸了正着,火油溅了满身,霎时整个人就被火焰吞没,摔在地上嘶吼翻滚。
&esp;&esp;火球砸中茶棚,茶棚顶燃了,带过路边的灯笼,灯笼燃了,城门附近四处起火,一片混乱。
&esp;&esp;与此同时,刚刚装上的新城门被狠狠一撞,发出沉闷的低鸣。
&esp;&esp;外面传来土匪们令人胆寒的高呼,一声又一声,一下又一下撞在城门上。
&esp;&esp;胡仁怀顶着四处飞溅的火星,爬上城楼一看,土匪已用浮木在护城河上搭起了简易浮桥,大队人马渡过了河,正聚在城门口撞门。
&esp;&esp;可恨的是澹州这等小州府,根本养不起弓兵,普通民兵营也不会配备弓箭,眼睁睁看着土匪就在城下撞门,却束手无策。
&esp;&esp;好在土匪没有撞门的圆木,纯靠人力撞,城门还能支撑一阵。
&esp;&esp;胡仁怀立刻掉头,一边往城楼下跑,一边大喊:“快!去准备火油,把入城这一段路洒满!他奶奶的,看我不烧死他们!”
&esp;&esp;“指挥使,没有火油了!”有小兵喊道,“昨夜咱们就把澹州衙门存的火油用了大半,剩下的搬到南城门去了!”
&esp;&esp;胡仁怀一愣,破口大骂:“澹州好歹是个州府,怎么就存这么点火油!”
&esp;&esp;他顶着正午火辣辣的太阳,额头上急出来的汗流进了眼睛里,只能匆匆一抹:“去城里的油铺!什么油都行!”
&esp;&esp;“还有酒!”
&esp;&esp;“是!”
&esp;&esp;背后的城门被撞得沉闷作响,胡仁怀心里飞快盘算着,若没有埋伏,土匪一冲破城门,就要与自己的弟兄们正面对上,若有埋伏还能拖延个把时辰。
&esp;&esp;这些土匪也不是铁人,打到夜里还进不来,自然就退了。只要拖住,就又能挺过一天。
&esp;&esp;可是现在没有设伏的物资了!
&esp;&esp;胡仁怀急得一拍大腿,张大兴在旁道:“老胡,别急,在城里的油铺总能找来一些。咱们先把这附近的百姓撤走。”
&esp;&esp;这时,城中一队人马远远朝这边奔来,姜有带着人过来支援,老远就朝他大喊:“胡兄!我这里随军带着火油!可以救急!”
&esp;&esp;胡仁怀简直像看见了观音菩萨,两边人马汇合,有了八百来人,众人心中总算有了些底气。
&esp;&esp;张大兴带着小队挨家挨户敲门,让百姓赶紧往城中跑。城门被撞得嗡嗡作响,像阎罗王跟在屁股后敲丧钟,老百姓们拖家带口,唉声连天,间或传来稚子的尖利啼哭,夹杂着士兵们大声的呼
&esp;&esp;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