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在做什么?竟然已经无耻到在车子里就毫无顾忌地跟这个人唇舌交接,像个饥渴的荡妇,伸长了舌头想要被这个人吮吸。徐阳心里冒出一股浓郁的罪恶感,羞耻得眼角都要湿润了。可闭垣却还像个没事人一样,轻车熟路的闭上眼,不要想「闭先生把我带出来,是想要做那件事的吧……」闭垣没有给他回答,但从这个问题问出口的那一刻,徐阳就已经知道了答案。或许被闭垣从家里面拖上车的时候,这个答案就已经在脑子里面形成了,只是他刻意忽略,刻意让自己别想太多。但是该来的总还是要来,所以徐阳默许了闭垣把他从车子里拉出来往房子里带,就像不久前被从房子里拖出来塞进车子里一样。在车上的时候,徐阳还努力自我催眠:两人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跟男人做爱,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何苦要压抑自己也会有反应的欲望,不愿承认自己对这个男人有感觉的事实呢。但这些想法一开始的基础都是闭垣要把他带去酒店。可中途车子驶出了徐阳熟悉的道路,往另一个方向走。「酒店或我家」,哪一个选择对他来说都难以启齿——去酒店无非就是一场交易,可另一个选择呢?徐阳快要被自己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思绪给弄疯了。当这个不敢相信的猜想,因为林阿姨的出现,终于在徐阳脑子里面变成铁杆丁丁的事实时,徐阳五味杂陈。如果说他们俩人的关系,已经不仅仅是那间熟悉的1806号房间里面的「交易」,那……天呐!一个让徐阳不知所措甚至惶恐的猜想突然造访,徐阳被吓得一身鸡皮疙瘩,心脏像是装了一个高速起搏器,不受控制的高频率跳动了。他跟闭垣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应该是平行线的生活轨迹因为某个小小的支点,不小心相交了,往后的路难道不应该是分道扬镳,各自安好,越走越远才对吗……直到被闭垣扔上床,徐阳脑子里面仍然不着天际的地做乱七八糟的假设,可不管怎么想,徐阳都不敢妄自揣测,但他也始终弄不明白,他与闭垣这两条线,怎么就搅在了一起,缠得歪七扭八。闭垣根本不知道徐阳在心里做了多少种假设,也不知道他把他们俩的关系分析了多少回,甚至不知道徐阳给他们即将要做的事情画了多少个大叉。把徐阳连拖带拽的从车库拉扯到自己的卧房,一路上楼,闭垣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抓住空隙就把人往怀里带,去吸他的嘴,舔他的舌头。直到把人甩上大床后,反身快步走回门口,将房门从里面反锁起来,才带着浑身不受控制的战栗走回床边。「这回不会被打扰了……」一边喃喃一边快速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随意扔在小沙发上,闭垣单膝跪在床上,直视着还在沉默不语的徐阳。将领带扯松,用自己的身体将床上这个年轻的男人罩住,把他圈在自己的阴影里,让他只能看着自己,让两人越来越近。将徐阳的脸转过来,闭垣深深地看进徐阳的眼睛里,试图去挖掘那双湿润的眼睛里面说的话,但不管对方是否看着自己,闭垣都坚定地将嘴唇贴在那已经开始有点冰凉的嘴唇上,伸出舌尖轻轻地舔舐颤抖的唇。明明已经急不可耐,但闭垣仍然似是想要借此温暖它似的,温柔而又充满了耐心。徐阳的眼睫毛像小筛子似的开始轻轻抖动,这是一个开关,一个让闭垣情不自禁、情动不已的开关。舌尖感受到徐阳双唇已经微张,小心的将滑腻的舌尖探入对方口中,穿过颤动的牙齿,一下一下轻触徐阳的舌头,引导着与自己辗转起舞,把两人的体温带向如火般的温度。这样的感觉实在太过奇妙。身下是熟悉的大床,周围是熟悉的环境。在充满着自己身影的地方跟一个与自己的生活毫不相关的人做爱,就好像要把这个人印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闭垣浑身都在抖,像是难以控制的欲望,又像是某种不为人知的兴奋,但不管是哪一种,抖让他莫名觉得心脏紧得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