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找到机器,把磁带放出来,才能水落石出。
我暂时把磁带给收好,然后继续朝前走。
陈三行踪不定,而且他和弥勒要一路巡河,也不可能大张旗鼓,很可能会隐匿行踪,暗中关注河道的变化。
一连走了两天,没有陈三的踪影,算算时间,再走一段,就该调头返回,跟大妞他们汇合。
结果,剩下这大半天时间,希望还是落空了,无奈之下,我只能先找大妞和阴阳李,等三个人碰面之后再做打算。
回去的路依然一片寂静,我赶到约定的地点,大妞和阴阳李已经到了,他们一路寻找,也一无所获。
不知道为什么,怀里的那盘磁带,总让我感觉沉甸甸的,思索了一番之后,我和大妞交代了一下,双方继续分头去找,这一次扩大寻找的范围,我让大妞他们朝北边,自己朝南,这样可以顺道路过桐城,去找一台收录机。
双方说好,十天以后继续在这里碰面,然后分开上路。我心无旁骛,一直朝南边赶,可能是心里装着事,不到三天,就来到了桐城。
天气很冷,桐城比平时冷清许多,城外的渡口也没有开工,我进去之后,专门到洛月颜的小店去看了看。小店关着门,也没有贴春联,洛月颜应该很久都没有回来过了。
我直接找到上次见到收录机的地方,那是个卖收音机之类小电器的商店,进去之后,让人家帮忙给选了一台小号的收录机,花了一百二十块钱。
带着收录机和电池,我匆匆忙忙又出了城,一口气走出很远,等到四下无人,我就取出了那盘磁带,放入了收录机中。
收录机传出一阵刺刺拉拉的声音,听的我有点心烦,但我害怕错过什么重要的线索,也不敢快进,就这样耐着性子听。
大概三四分钟之后,收录机里,竟然真的传出了人说话的声音。
这声音一传出来,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很显然,这盘磁带是偷偷录制下来的,我看不到说话的人,却能分辨出声音。
这赫然是母亲的声音,我不会听错,跟着母亲生活了这么多年,她的声音,已经印在了我的心田,无论到何时何地,我都不可能忘记。
“陆千机到底想干什么!?”
母亲是一个很恬静的人,遇到高兴事,不会大呼小叫,遇到伤心事,也不会唉声叹气,她总是能保持一种静静的口吻。
可是我现在听到的母亲的语气,分明是发怒了,她只有在完全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才会发火。
“你先别急,别急。”
这时候,又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女人明显是在劝母亲,让她先不要着急上火。
这个女人的声音,猛然听着感觉陌生,但只要静下心仔细的一分辨,还是能听出些许熟悉的味道。
我只害怕自己的思绪会紊乱,赶紧停止了播放,一边平复着心绪,一边在努力回忆那个女人的声音。
想来想去,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叫七婆,是一个接生婆,我小时候,乡下条件不好,村里有人生孩子,一般不会到医院去,都是按照老风俗,请一个接生婆过来。
七婆是邻村的一个接生婆,还是个寡妇,不接生的时候无事可做,所以会到我家来串门,跟我母亲聊聊天。
不过,到我七八岁的时候,七婆来的次数就很少了,一年估计也就来那么一两次。
我想起七婆之后,思维也平稳了下来,深深吸了口气,继续开始播放。
“别的事情,我不急!天塌地陷了,无非一死而已!陆千机要打两个孩子的主意,我宁可拼了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