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一直有着窸窸窣窣的小动作。
商系舟坐在前面,闭目养神,眉头一直未曾舒展,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吵的。
他身上淡淡的香烟味充斥着严婉儿的鼻腔、脑海。
严父一路上都在沉默,这些年,他一直都这样沉默的过活儿着。
没有一点存在感。
可偏在这沉默的当口,他开口了,他的话引来众人侧目:“系舟,你妈这些年还好吧?”
当年发生了许多糊涂事。
错都是他引起的。
往事早被岁月的大火烧的面目全非了,他还记得当年的佳人。
当年要是没发生那些事,他也就不会在家里没有一点地位可言,他在严鹏面前失了威严,管不住他儿子。
而严母又一贯娇纵儿子。
这才酿成今日之错,让严鹏染上赌和酒,又为此丧命。
他是亏欠这个家庭的。
商系舟眼皮轻掀,一动不动,汽车掠过路边的匆匆行人,也掠过多年的光阴,他声音老成许多,没了悲伤,像是早就释然了。
他摸出一根香烟来,夹在指间。
“疾病缠身,又染上了大烟,整日躺在床上。”
车窗缓缓降下来。
他的声调也往下降,里面透着颓靡消沉。
他伸手在车里摸出洋火来,点着香烟,不抽,手搭在车窗上,任香烟消散。
严父的话憋在心里,忍不住说出来。
“你妈是个重欲的人。”
像是骂人。
像是为自己辩解。
像是那些年,他才是那个被引诱堕入深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