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回到金麟殿时,陶菁已经睡着了。
这一回不像是装的。
毓秀脱了外袍,又灭了几盏灯,走到床边时看着陶菁的睡颜一声轻叹,小心翼翼地上了床。
她脑袋才沾枕头就打了一个喷涕。
回来的路上一直打冷战,果然是有点着凉了。
毓秀扯了被子盖在身上,一个翻身的功夫,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陶菁被毓秀的喷嚏吵醒了,他一睁眼就看到她打哆嗦的模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咎由自取。”
毓秀往被子里缩了缩,对陶菁的风凉话只当没听见,躺着躺着,身子越来越冷,睡着的时候也十分的不适。
陶菁等毓秀睡着,凑过去把她抱到怀里,这丫头果然是冻着了,身子凉的像一块冰。
陶菁苦笑不已,他真是欠了她才要遭这种罪。
毓秀醒来的时候身子暖暖的,帐子里满是桃花香,陶菁的脸近在咫尺,而她自己,正躺在陶菁怀里。
陶菁屁股不敢着床,只能侧躺着身子,姿势十分别扭,一双眉头也紧皱着。
毓秀起身的时候,陶菁也跟着转醒,呲牙咧嘴地拍打他被压麻了的胳膊,“皇上太重了。”
毓秀也不答话,低下头掩饰脸红,下床叫来人,洗漱更衣。
陶菁撑着床也爬起身,“下士在床上呆了一日,想起来走走。”
毓秀忙着上妆更衣,回话也只是嗯啊敷衍。
陶菁扶着屁股走到毓秀身后,从镜子里看她,“下士出去之后,还能回来吗?”
毓秀看到陶菁满含笑意的面容,一时怔忡,半晌才答了句,“你在金麟殿呆了两天,适可而止。”
殿中服侍的宫人一个个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陶菁似笑非笑地看着毓秀,毓秀却不看他。
下朝后,毓秀召礼部尚书与灵犀去了勤政殿,三人商议了之后安排的国礼国宴,崔缙领旨先去了,毓秀却特别留下灵犀。
灵犀见毓秀把闲杂人等都屏退了,就猜她是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
“西疆与巫斯的几位郡主进京之后,联姻的事势在必行,皇妹不后悔吗?”
灵犀一挑眉毛,“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朕的意思是,若你对两位皇子之中的一位有意,不如再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
灵犀嫣然一笑,“皇姐的意思是,若我与欧阳苏两情相悦,就考虑嫁给他吗?”
毓秀听灵犀语气挑衅,猜她是错会了她的意思,就笑着解释一句,“你的终身大事,我也没办法为你做主,只劝你好好想清楚,做了决定之后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