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吗?将军说过你弟妹承受的所有伤痛不是我们造成的,全是拜你所赐,你忘了吗?”姚桐双手抱胸,冰冷冷地道,“你若是能早一点妥协,你弟弟不会成为活死人,你妹妹自然也不会受人践踏。”
赵云宁觉得嘴里一甜有想吐的感觉,她闭紧嘴吞了回去但还是有丝丝血痕渗出嘴角。她放开云画不顾一切的朝姚桐扑去,今天她势要和这个女人鱼死网破。
可是赵云画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她伸手拽住了赵云宁,她拉得死虽然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话但赵云宁明白妹妹不想自己以卵击石。
姚桐欣赏的看着他们姐妹,一面吩咐人进来收拾尸体一面又道:“好心提醒一句,这些死刑犯好多身上都带着脏病,我听说血液唾沫之类的会传染,你现在最好还是离你妹妹远点,免得你也染上了脏病。”
赵云宁被妹妹一拉心情瞬间倒是平复了不少,她苦笑:“你怎么不连我一起做了,这样你会更得意的不是吗?”
姚桐眉头一皱心想你以为我不想,若不是碍着将军早就做了你,看你还怎么狐媚将军。她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屋里虽是一片狼藉但却出奇般静了下来,赵云宁再没有刚才那样发疯,她只默默流着泪把妹妹紧紧抱在怀里,她要怎么办?这种煎熬的日子要什么时候是个头?
赵云画混身都痛,特别是下身一种说不出的痛让她觉得都快失去下身的感觉了。她缓缓开口声音弱得让人害怕:“姐,我,我现在是不是特别……丑?”
赵云宁摇头,泪水止不住地掉:“画儿在姐姐心里永远是最美的。”
赵云画拼尽力气贴近赵云宁耳边:“不许妥协……”说完这四个字她又晕过去了。
赵云宁混身一抖鼻头一酸再酸泪水像断线的珠子奔涌而出,她也知道妥协就意味着弟妹所有的痛苦都白挨了,可是她该怎么办?
静夜幽深而让人可怕,微风稍稍一动周围树木便似魑魅魍魉般飘乎起来。
赵云宁抱着妹妹足足沉寂了大半夜,泪水干了,身体也僵了。她几夜未合的眼此刻却分外光亮,她在黑夜里动了动手,抬了抬头,终于伸展身子站了起来。
转过身望着窗外微风习习而过,她平静的眼眸下看不出任何情绪。她知道明天她不说出叼血燕的下落妹妹还会遭人侮辱,她们堂堂名门毓秀怎么能如此人尽可夫,受尽耻辱。所以她必须今晚逃!
可是妹妹一定伤得不轻,不然不会现在都还昏昏沉沉起不来身。如此一来就没法去救弟弟了,没办法,她必须做出选择了,既然无法两全那便只能来日再计较。云海你一定要撑住等姐姐回来救你!
若非走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赵云宁怎么舍得弃弟弟而去。只是呆下去不知道明天、后天、大后天段仲平和姚桐这两个恶魔还会想出什么法子来虐待她的一对亲人。
这些日子她偿尽了人世悲离,痛苦,绝望,失心那是一种完全无法诉诸文字的心情,她还能这样站起来,是因为她知道她不能有事不然一切就真的完了。谁都无法理解她是下了多大勇气才决定先带妹妹逃离。
……
两行清泪无声无息的自她眼角滑落,没有恶梦中的叫喊也没有混身冷汗,不是她不再悲痛而她已痛到没有力气悲痛。叶成武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这样安静沉睡的她,虽然有着连日来的憔悴但那倾城之貌无比恬静。
她本该好好做她的名门闺秀,然后盛装出嫁,接着相夫教子平静一生。她那样聪慧而美貌这本就是该属于她的恬静人生,只可惜……
叶成武至今记得在将军府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是啊,那样一个倔强坚毅的人儿一眼便摄住了叶成武的眼睛,他怎么能忘呢!
……
那天晚上谁都没料到明王叶成武竟然在半夜回来,这个王爷当真是把将军府上下都弄得快疯了,完全没人能把握住他的秉性。
叶成武趁人不注意便独自溜达到了将军府后院,说起来到将军府这么多天了他还是第一次到后院呢。段仲平又没有娶妻也没听说他有妾室,想来到后院逛逛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