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你怎么睡在这儿?”凤清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洛渝站在身前,眼眶红红的。她努力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腿麻了。一个重心不稳就要朝一旁倒去“你小心点。”“你怎么了?”两人对视的那瞬间,彼此都问出了同一句话。摸了摸鼻子,凤清在床上坐稳之后,幽幽叹了句:“哎。”“别提了。”此刻月舒星稀,凤清脱掉鞋后双手抱膝,将脸埋在了里面。声音有些闷闷的:“今天我主动去找夏澈和好了。”洛渝的声音也有些发紧,此刻仍强行镇定了下来,问道:“那他接受了没?”看着凤清这幅情场失意的模样,其实不用她说,洛渝也知道了个大概。“你们不是向来关系都极好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夏澈不会是脑子出了些问题吧。”凤清听见这句话,犹如雪上加霜。吸了吸鼻子,她回道:“他说他不会在鹿台峰呆太久了,他说夏家需要他。”将头仰起,凤清看向洛渝,语气委屈至极:“可他今晚却主动去找苏碧,如果是真的呆不了太久了,为何还要去招惹别人。”末了,她幽幽的加了句:“苏碧有什么好的,就只有一张皮囊好看。”“她可不止皮囊好看。”闻言,凤清眯起了眼睛。“最近的消息你没有听到吧?”洛渝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凤清,“前些日子,苏泽羽升官。如今他已担任兵部尚书之位,作为她的嫡女,苏碧的身份自然是水涨船高。”“这可不是比一副好皮囊的价值高多了?”盯着洛渝那双哭的有些红肿的眼睛,凤清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是赵云旗告诉你的吧,你们今天又吵架了?”洛渝扭过头不回话。凤清急了,赤着脚就站了起来。握住洛渝的肩膀,她神色认真:“是也不是?”“是!”洛渝憋了这么久,回来又先安慰凤清,心中的委屈简直要从眼睛里面溢出来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犯贱。赵云旗他要找谁就找谁,无论是喜欢谁,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从此以后,我们俩一拍两散即可。可是……”洛渝原本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眸子里,此刻却满是悲伤。“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啊。”虽说赵洛两人时常吵架,这么多年也这样过来了,可最近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上一次凤清深夜跑出来找人,结果一无所获。本来过了这么久了,早就忘了,可此刻看着洛渝的模样,凤清连自己难过的事情都忘了,一瞬间怒火中烧。“我去找他!”“你去干嘛!”被一股大力拉住了,凤清扭头恨声道:“你能受得了这个气,我受不了!凭什么每每吵架,总是你哭的最厉害!”“我去收拾他一顿,他不就规规矩矩的了?”洛渝原本也在生气,此刻却哭笑不得。“你回来。这是我们两人的事情,你来插手的话,旁人会有闲话的呀。”强行将人拉回来压在床边上坐下了。指着一旁,洛渝无奈道:“你鞋子都还没有穿呢,你上哪去找人啊!”低头一看,一双如玉般的脚上沾染了些许灰尘。凤清抚了抚头,也一阵无语:“是我,今晚被气晕了,有些神思恍惚。算了……”“收拾收拾,睡觉得了,真是一天到晚破事许多,我都要得病了。”“好好好,听阿清的。”两人的声音逐渐远了,一直呆在窗外的颜翼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盯着夏澈寝殿的方向,终究还是回去了。“砰!”一枚石子被人踢飞,撞到树干上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响动。凤清心中郁结之气不散,两人走到去打水的路上,她仍是一脸的戾气,边走边踢石子,踢了一路。虽说之前哭的竭力,此刻心中的烦闷却大过了难受。凤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好像有人在她脑中点了一把火,而后这把火烧到了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隐隐有着控制不住的趋势。“啊!”一旁传来一声惨叫,他虽然及时捂住了嘴,但却没有逃过凤清的耳朵。“谁?”那人蹲在树后一动不动,但露出的衣角却早已出卖了他。“谁在那里?你最好自己出来,大晚上的鬼鬼祟祟。若是什么可疑人物,我决不轻饶。”一把抓起少年的衣领,凤清将人拖了出来,而那人竟然也不反抗。将人推倒在地,这力道有些大,少年嘶嘶一声,盯着凤清那张憔悴的脸,竟没有先责怪于她,而是关心的问出了声。“凤师妹,你怎么了?”少年长着一张清秀的脸,凤清见他这幅自来熟的模样,皱了皱眉。“你是谁?”“我叫箫燕秋啊。”“箫燕秋?”凤清努力在脑中搜刮了一下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却发现一无所获,只在箫这个姓上联想到了一个人。“你是箫夫子的儿子?”“……”见她想了半天,只想起了这个信息,箫燕秋无奈道:“之前你和人在竹林里打架,我就在一旁啊。还替你说话了呢。”凤清摇摇头:“我打的架太多了,有些记不清了。”洛渝在旁“噗”的一声笑出来了。“箫师兄,你别和阿清计较,她今晚心情有些不好。”伸手将人从地面上拉了起来,洛渝道:“你在这干嘛呢,天色这么晚了,早些回去歇息吧。”箫燕秋皱了皱眉,问:“那你们呢?”凤清立在一旁,幽幽地道:“我们是出来捉鬼的。”好不容易将人给打发了,洛渝这才转过身道,“你刚刚推那么用力干嘛,明明知道这个时间段能来这的,一般都是晚上出来练习的同门,你曾经不也悄悄出来过?”记起自己曾经的往事,凤清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点,“那时候刚来,还没有熟悉,自然是要勤奋一点的。”盯着箫燕秋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凤清又将目光转移到了自己的手上,艰难的道:“方才,我推他的时候,感觉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自己感觉写的好差啊,感觉自己有好多不足之处……红珠夜生异动“好啦好啦,”洛渝推了推她,“咱们赶紧打了水就回去吧。”见她根本没有将自己方才那句话放在心上,凤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应当的确是今天太难过了吧。”凤清蜷了蜷手指,低低的呢喃了几句。回过神来的时候,洛渝已经在前方不远处了。她一袭鹅黄色的深衣,在夜幕下显得有些缥缈。“阿清,快走啊!你愣什么神。”直到终于与洛渝并肩躺在了床上,她仍有一种不踏实之感。似乎从夏澈幼年时候开始,他的一心所愿向来都是振兴家族。这么些年来,几人朝夕相处,对彼此的性格与家世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凤清对年幼时的记忆早已有些模糊,但这段时间总是做关于那段时间的梦。说不在意是假的。何况她对当朝上面那位的仇恨,从来都没有减少过。可他们三人不同。曾经有一次跟着夏澈去历练的时候,两人不小心误入了魇兽的地方,交换了两人彼此的梦境。那时年幼无助的男童抓着母亲的衣角,躲在一旁不住发着发抖。可现在来看,他眼里闪烁分明是对自身无助的愤怒。时隔多日,再次躺在洛渝的身边,没想到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将杂七杂八的事情都清出了脑袋,凤清感觉手腕上一阵刺痛。伸手一看,那枚红珠印记似乎愈发的鲜艳了。用力擦了擦,却是徒劳,那块皮肤都有些刺痛。反正也是无用功,目前也没什么特殊的影响,凤清便没有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