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望着她,了解这是一个脾性非常甜蜜、温柔中有些娇憨、有些豪放的女孩。男女间的情事,她懂的一定不比自己少。
&ldo;那又怎样,他不爱我,难道我就该傻傻地守着他一辈子!小楼已经为这沉重的枷锁给桎梏得心烦气躁了。
&ldo;这话是表哥告诉你的?&rdo;
&ldo;何必他说,我又不是笨蛋,体会不出来吗!他娶我只是为了报复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仇恨,存心整我来着。&rdo;
&ldo;是吗?怎么我得到的讯息跟你大相迳庭。林维绢搔着后脑勺,不解地问:表哥不爱你,那你爱他吗?
&ldo;当然不爱,谁爱那个大魔头!华仲阳越长大,越是阴阳怪气喜怒无常,爱上这种男人,迟早会是个大灾难。
既然不爱,你就用不着怅怅落落的,像个怨妇。
我哪有!语毕,仍不免心虚地四下左右自审一番,看看是什么地方泄漏了风声。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林维绢夸张地在她眉间眼下乱指一通。你在自欺欺人,像表哥这么出色的男人,谁拒绝得了!
你要喜欢的话,尽管拿去,我这少奶奶的位置随时可以让贤。说话间,她的目光仍不时瞟向园内,寻找林维淳的影子。咦,他人呢!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
逡巡间,她注意到另一边台阶上,有个贴壁伏压腿肌的男子,他轻合着双眼,整张容颜安详俊美得令人动容。让小楼惊异的是他的身体,不可思议的匀称、柔韧并且魁伟,那是练武之人最为钦羡的体态。他在俯仰间更展露出俐落的劲道,仿佛整副肉体已经锻成钢,是上苍有意造就的一名杰出武者。
而他……他居然是夜夜与她同床共枕的华仲阳。这么长久以来,她竟没留意到她的小丈夫,已经长大成不折不扣的男子汉了。原来她才是呆头鹅。
第一次,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中盈盈满满的只他一个人的身影。她八成是中邪了!这臭男人有什么好看的。赶快把目光收回来,以免长针眼。
话是你自己说的哦。林维绢没察觉她神色有异,犹喜孜孜地道:我找表哥问清楚他的心思。
喂,你别----一溜烟人已走远,叫太大声,恐吵到园里练武的人,小楼轻手轻脚地跳回地面,本欲追上林维绢,教她别节外生枝,跟华仲阳说些有的没的。但她只移动几步就止住了,因为林维淳倏然出现在她跟前。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刚刚明明还在里头的呀,难道他早知道她经常在这儿窥视他!
&ldo;嗨。林维淳礼貌地和她打招呼。他文质彬彬的笑颜令小楼忍不住心头小鹿乱窜。唉,恨不相未嫁时,害她欢喜得提心吊胆。
嗨。她能说的也只有这个字了。就算四下无人,她亦得避免瓜田李下之嫌。
&ldo;好巧,竟在这儿碰上,平时我们连讲话的机会都没有。&rdo;他深邃的黑瞳包容浓浓的情意,不须言明,小楼也能体会。
是啊,今儿刚好路过,偏不巧我有急事赶着去办。除了装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最快速度离开这尴尬的境地。
&ldo;等等,明儿广福宫有个庙会,你去不去!
&ldo;好。呃,不。如果让华仲阳知晓,她不给打死,也剩半条命。帐房的工作还得再忙三、四天,而且,仲阳下个月就要参加省试,我得督促他功课。
&ldo;你不但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心地也善良。仲阳能娶到你真是太幸运了。&rdo;
&ldo;你太夸奖了。&rdo;类似这样的话她听了很多,然由他口中说出,颇令她感到不自在。
不,这全是我的肺腑之言。林维淳清了下喉咙,俊逸的面孔上浮现了那么一丝赧然。你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