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工商业改造时,他参加公私合营。&ldo;十年动乱&rdo;中被扫地出门,遣送回东北榆树县老家,直到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才落实政策回到北京。1988年,北京黄埔军校同学会成立,我被选为副会长。一天,黄埔同学刘景林(时为河北省政协委员)来北京出席全国政协会议,来家里小坐。闲谈之中,他谈起崔中洲也在北京。我马上找到崔中洲,邀他一起参加黄埔同学会。后来我们经常见面,一起谈论军校的同学和往事,我们还联名给台湾的同学写信,邀请他们回大陆来相聚。一次偶然谈起平津战役,才知道他当时防守大、小红门一线。我们两人一个在城里,一个在城外,同窗同学差一点就真枪实弹地打了起来。
3、向江南进军,参加宜当战役
1949年3月平津战役结束后不久,东北野战军在休整期间根据中央军委命令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司令员林彪、政委罗荣桓,下辖13个军,总兵力约88万人。一个月后,四野在原有第十二、十三两个兵团基础上,成立了第十四、十五兵团,每个兵团辖三个军。我军隶属于第十三兵团,程子华任司令员、萧华任政委。
在组建四个兵团的同时,上级对各军军政主官作了部分调整。原四十七军军长梁兴初调任三十八军军长,原三十八军副军长兼参谋长曹里怀调任四十七军军长,政委仍由周赤萍担任。曹里怀是我进入东北时的老领导。我的老首长、一四○师师长刘转连升任四十八军副军长,师长由四十七军副参谋长刘子云接任。人民解放军经过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大量歼灭国民党军的有生力量,已将战线推向长江中下游地区。为了配合渡江作战,钳制白崇禧集团,中央军委令四野十二兵团萧劲光部的两个军组成先遣兵团于3月初先行南下,攻取信阳,威胁武汉,配合第二、三野战军夺取南京。4月20日,以张治中为代表的国民党和谈代表团在北平与我党进行谈判,达成初步协议,但南京政府却拒绝了我方提出的和平条件,和谈破裂。21日,第二、三野战军发起了渡江战役。23日解放南京。
在渡江战役发起前一周左右,我们四十七军奉命从河北固安出发,沿平汉路南下,向河南进军。此时,四野先遣兵团四十三军已先后解放了郑州、信阳、南阳等地区,河南境内仅安阳、新乡尚被国民党军占据。为此,四野命令十三兵团司令员程子华指挥第四十二、四十七军,会同华北军区第七十军发起安新战役。围歼安阳的任务由四十二军执行,攻克新乡由四十七军和七十军负责。5月初,四十二军首先向安阳敌军发起进攻,战斗不到两天,全歼安阳守军。驻守新乡的国民党第四十军军长李辰熙与我军炮兵参谋长冉影系姑表兄弟。在大军南下前,冉影即受命先行化装潜入新乡与其联系。当四十七军和七十军完成对新乡的包围后,谈判也于此时开始。守敌在我四面包围之下无路可逃,被迫接受我军和平改编。新乡解放,为大军南下打开了通道。其间,我师一度奉命驻防卫辉。我对卫辉县很有感情。中学毕业后我到开封报考军校时,还投考了卫辉师专。该校当年是河南的名校,在全省都很有名。我旧地重游,很是留恋。新乡解放后,我军继续沿平汉路以西向湖北进军。部队连续行军数十天,行程1500余公里,于6月初到达长江北岸的襄阳,准备渡江作战。
过去我们行军都是急行军,有明确的敌人目标和战斗任务,要求部队随时能够投入战斗。这次长距离行军,因沿途都已解放,途中几乎没有大的敌情,没有战斗任务,是旅次行军。每天部队行军约30多公里,路线事先都有专人安排好,派人打前站,行军组织安排周到,物质保障充分,地方政府食宿安排得也都很周到,每天下午三四点就能到达驻地休息。在近一个月的行军途中,正如毛主席所说的,解放军就是一支工作队、宣传队。我们途经的地区都是新解放区,部队官兵不仅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还向沿途百姓宣传革命。团里有一个20余人的文工团、一个篮球队。每天一到驻地,我们都主动联络当地学校,和群众一起开联欢会、演出。当时正是夏收季节,战士们还常常帮驻地百姓收割、运输粮食。广大官兵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赢得了老百姓的欢迎和爱戴,军民关系非常好,部队士气特别高涨。
20分钟后,古老背西面的轮船码头附近,响起了激烈的枪声,随之东面也打响。现实情况说明,各连已成功插到敌人侧后,控制住了渡口,并切断了敌人水、陆两路西退宜昌的道路。这时敌正面抵抗的地堡群,枪声也渐渐稀疏下来。八连长姜玉明作战勇敢,在东北开原战斗中负伤,南下时腿伤仍未痊愈,拄着根棍子一瘸一拐地行军,当听到枪声一响,他就丢掉棍子,指挥部队趁势发起冲锋,他将全连8挺轻机枪集中到第一线,人人平端着,一边扫射一边冲过敌人地堡,向正街突进!随后赶到的二营也投入了战斗,大约一个小时就全歼敌人两个营,占领了古老背。当我赶到江边码头时,发现岸上坐着黄呼呼一大片,足足有几百名国民党军伤兵和医务人员,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等待发落。这些人原计划吃过早饭后撤向宜昌,当我军枪声一响,镇中的守敌就拥到江边,不顾伤兵们的死活,抢先登船逃命。谁料,解放军神速,攻抵江岸,坐上汽船的军官慌忙命令砍断缆索,扔下三条木船,开足马力先逃了。而已逃上木船的敌人在我军及时赶到江边监视下,被迫下船缴械投降。同时,我军又向逃到江心汽船上的敌人喊话,敌无反应后,我们就用重机枪猛扫,给汽船上的敌人以大量杀伤。就在我们占领古老背后约一个小时,敌华中&ldo;剿总&rdo;副司令宋希濂从沙市乘军舰到古老背视察阵地,他尚不知古老背已经被我们占领,正准备靠岸登陆。我军发现后,立即开枪射击。他们见势不好,调头就逃。我因长途奔袭,没有携带重武器,所以让其跑掉了。解放后,有一次黄埔同学会开会,宋希濂与我在一个小组,当他得知占领古老背向他们开枪的就是我们团后,他对我说:&ldo;如果当时你们不开枪,我们上岸了,可能就成了俘虏了。如果你们有平射炮,我同样也跑不掉了。&rdo;占领古老背渡口后,我曾向军部建议:派部队从这里渡江,绕到宜昌南面,切断敌人向南的退路。遗憾的是上级没有采纳我的建议。后来宜沙战役虽然取得胜利,却使大部分敌人逃到四川,给其后的战斗增加了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