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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就好懂很多，有些人做题喜欢捡着自己会做的做，遇到难题先绕过，结果会的反复做了十遍二十遍，都做烂了，不会的还是不会。胡老师这番话得到班上多数家长的认同，听着很有道理，他们自己理解了一番，觉得祁遇同学应该就是那种学习效率特别好的，听过就明白，做过就会。他每天早上七点多到校，晚上九点多回家，有大半天都在学校，在学校这段时间就已经把学习任务很好地完成了，回家自然轻松。这么一想，自家孩子还是不够优秀。在亲戚朋友们看来能凭本事进五中实验班都是成绩顶好的，是学霸。和这个年级第一比起来，他们还是差太远了。胡老师好不容易控制住场面，把画风转到正常，他没敢让祁遇妈继续说，又请了班上学习委员的家长上台。学委在班内常驻前五，年级排名二十以内，她家长就正常太多了，说的基本都能引起其他家长共鸣。这之后，胡春明又点了进步特别大的宋书余，他本来在时樱和宋书余之间犹豫，这两个在年级上都是励志学生的代表，关键时刻，二舅妈说过的一句话点醒了胡春明。他想起来上次和时樱舅妈通电话，那边说时樱妈不反对早恋，很尊重孩子的想法。……这种亲子关系是挺让人羡慕的，但是，直觉告诉他时樱妈上台的话搞不好又会说出类似于祁遇妈那种话。这么想还是宋书余的爸爸更合适，他作为班主任了解过，宋书余家里条件略差一些，对孩子的学业应该会更看重，他父母不可能像祁遇或者时樱家里那么没所谓，像这样的家长更适合上台发言。哪怕宋书余爸爸看着就没有时樱妈那么有文化那么会说，至少他不会把全班家长带拐。任教二十多年培养出来的眼力拯救了胡春明，宋书余他爸说得挺好的，他爸一脸荣幸上了台，哪怕中学阶段作为优秀学生家长就讲过很多次话，这回不一样。以前儿子在小县城里读书，县城里统共两所初中，规模和质量和市里都没法比。现在啊，他儿子在椿城五中，五中是省内名校，宋书余能进五中实验班，并且成为让老师关注和器重提起来就赞不绝口的好学生，他实实在在给家里长脸了。越是困难的家庭越看重这些，宋书余他父母从事的是在很多人看来低人一等的工作，他们自己没有能为人称道的东西，家里最拿得出手就是儿子，也因为这样宋书余取得了任何荣誉都能让全家深感骄傲。好比年前他拿着成绩单回家，那成绩单上写他考了八班第一名，做爸妈的就感觉一整年都没白受累，起早贪黑辛苦挣钱是值得的。……这次的家长会就像祁遇妈说的，也没什么用。别人家的经验照搬照抄不好使，开这个会的意义就是能真实了解到你孩子在学校的状况，他是怎么个成绩，怎么个表现。总有些学生回家不说实话，能瞒就瞒，能糊弄就糊弄，到家长会嘛就糊弄不过去了。考卷和成绩单就摆在桌上，开课桌就能看到孩子在学校搞些什么东西，结束之后再单独和老师聊几句，想知道的便都知道了。哪怕是优秀学生扎堆的实验班，在老师宣布结束之后也有很多家长围上去，胡春明刚和两位家长一对一谈完，想起他计划今天和时樱家长单独谈谈早恋，想找人，人已经不见了。时娟和范静芳有说有笑出来，看时间竟然已经十一点多，范静芳提议一起吃个饭，时娟没意见，说：“我开车来的，先把二嫂送回家。”“一起啊，吃饭再回去。”时娟附她耳边说二嫂不知道樱樱跟小遇谈恋爱的事，“我们以前十几岁谈恋爱的多，很多不满二十就当妈，老一辈结婚都早。现在国家倡导晚婚晚育了，他们这年纪谈个恋爱跟异端似的，虽然说自家孩子自家管轮不到别人插手，有些事闹得人尽皆知也烦。哪怕二嫂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知道樱樱谈恋爱了回去总要说一嘴，一个说一个，回头全知道了，保不准就有人排队来劝我，我怕这个。”范静芳想了想，生儿子的和生女儿的是不一样。儿子早恋让亲戚们知道了估计就是调侃问他什么时候带媳妇回来。女儿早恋人家看你眼神都不对，搞不好就钻出说闲话的，给人说两句是不痛不痒，还是烦。范静芳点头：“那先瞒着，等高中毕业他俩感情还这么好再给他们订个婚你说呢？”“要我说那当然好，我上回见了你们家小遇就很喜欢，至于说有没有这个缘分看他们自己。”“是这个道理……”其实只要时樱家里不反对，范静芳一点儿不担心，祁遇是她生出来的，她最了解。十九班那边结束得晚些，主要是学生家长都抢着和老师谈话，等二舅妈了解到时洋在学校的情况时间都过十一点半了。先前左等右等不见人，时娟就给她二嫂打了个电话，那边说还有一会儿让她先走，时娟没丢下人走，和范静芳在五中校园里转了一圈，等嫂子忙完三个妈一起出的学校。二舅妈还纳闷，时娟解释说这是樱樱同桌的妈妈，她没开车，就顺路一起。“你怎么还拖着人家一起等我？我都不好意思了。”范静芳上了车，她坐在后排，笑着说没什么：“我周末休息，难得来一次五中，就在学校里转了一圈。”时洋妈问他俩没跟老师谈谈？话一出口她就感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时娟对女儿方方面面都满意，觉得不需要和老师多说什么。至于范静芳，一摊手表示别说跟班主任聊，跟校长聊都没用，家里这个她管不了，管多了祁遇他爸还有意见，说什么都让你操办了不怕养出个废物？他自己的事他不知道？“我老公吧，什么都好说，唯独一点他坚持认为祁遇这么大了，能自己安排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安排，不让我多管。比如他在学校参加个什么活动，我问问没什么，我要是劝他说别浪费这时间那完了，他父子两个能一起给我上思想教育课，让我闲着没事看肥皂剧也好跳广场舞也罢，爱干嘛干嘛去别操心这么多。”时娟回想了一下当日在火锅店里祁遇的言行。的确是思想特别成熟的孩子。倒是二舅妈不太习惯，她听得一脸便秘，心想亲妈说儿子两句不是应该的？又一想人家儿子年级第一，那是不同。“那是你家儿子优秀，懂事，我家这个能气死我。我往他班主任面前一凑，刚说老师你好我是时洋的妈妈问能不能耽误一点时间，他老师就说时洋这同学吧什么都好就是心有点野，没怎么用在学习上……他这毛病我知道，我能不知道？我是想问问这该怎么办？他班主任说希望家里配合管管，让时洋收心。我要是知道怎么让他收心就好了，我真头疼。”能说什么呢？只能说这才高一，别急。对他们来说中考结束还不久，刚上高一，没到该拼命的时候。没聊几句车子就停到时洋家小区门口，二舅妈下了车，时娟开着车往她店那边走，那边卖吃的多。……和观念相近的人聊天就很开心，当晚范静芳还在和她老公说，说人家妈妈看着就是有素质的人，难怪能把女儿教那么好，又说她亲眼见到祁遇女朋友了，虽然没说上几句话，不过那孩子比照片上看着还讨喜些，人漂亮又懂礼貌，不多话但也不失礼。“唯一就是瘦了点，听她妈说也没在减肥，估计是学习太努力消耗大了，怎么都长不起肉。”祁宏博听老婆说了一通，问她去一趟学校就跟人家妈妈交上朋友了？处得还不错？范静芳一脸自得：“这么说吧，只要你儿子别把人放跑了，他俩最后能在一起，咱家就不存在婆媳问题。他女朋友比他贴心多了，那才是妈妈的小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