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石榴结果了,一个个红通通的小果缀在墨绿色长卵叶下,十分喜庆。
萧闻璟在项师父的指导下学了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练了一个月后,成效颇为不错。
他身体弱,但并非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疾,加之年纪小,十年、二十年,还是能够调养过来。
一日项师父兴起,临时又教了阮灵萱和萧闻璟一套近身擒拿术。
末了,就让二人互为对手演练。
阮灵萱不但有基础,还有经验,很快就把初学的萧闻璟压在了下面,胜得毫无悬念。
项师父摇摇头,背着手离开,让他们继续切磋。
地上铺着干枯稻草,人摔在上面倒是不疼。
萧闻璟腰腹被人骑着,手肘撑着地,挣扎想要翻身,却是不容易。
阮灵萱稳如秤砣,得意道:“如何?”
萧闻璟突然手肘一松,直接泄了力躺下去,他眉心紧蹙,脸色瞬间变白,阮灵萱猛然忆起他有病。
在这短短时间里,她的脑海已经闪过种种萧闻璟吐血抽搐、一病不起的可怕后果。
阮灵萱连忙抬起身,声音颤颤地问:“沈玠,你、你怎样了?!”
谁料,萧闻璟趁她分神,伸手握住她跪在身侧的腿,往自己方向用力扯来,阮灵萱一时不查,被他钻了空子,转眼间天翻地覆,自己竟成了被压在下头的。
萧闻璟手掌压着她的肩,正低着头,额头上翡翠石坠还在一摇一晃,晃得阮灵萱眼睛都冒火。
萧闻璟居然对她使诈!
一时好胜心腾腾升起,阮灵萱也不含糊,把两只腿曲起收回,踩在萧闻璟的跨骨上,用力往旁边一蹬,萧闻璟不敌她这推力侧身倒下,她一个灵活的兔子跃再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这次她还吸取前次经验,两条腿牢牢夹在他的腰侧,腾出的两只手也压在他的胸膛上,保管他连头都抬不起来,更别说故技重施。
“哼哼,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诡计是没有用的。”
阮灵萱骄傲地仰起下巴,“知道了吗?”
萧闻璟尝试动了动手脚,阮灵萱压制的地方的确刁钻,正好是人起身发力的关键之处,以他现在的力气,想要把她从身上掀翻不太可能。
知道如何挣扎都是无用后,萧闻璟干脆躺在干草上,看着阮灵萱冷静道:
“等我长大。”
萧闻璟从来不是一个沉不住气、会愚蠢到以卵击石的人。
他最是知道如何蛰伏,如何蓄力,如何才能让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反抗。
短暂的失败并不会打倒他,反而会成为他的一个动力。
如今这个动力就在他身上。
阮灵萱睁大了眼睛。
萧闻璟这句等他长大,意思是等他长大了,等他有能力了,非得在她身上“报复”回来才肯罢休?
她瞪着萧闻璟,小嘴抿得紧紧的。
以为这样她便会怕吗?
……
哼,从明日起,她要多吃两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