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我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好像原本的一潭春水上结了一层冰,我危险的行走在薄薄的冰面。如履薄冰,感觉真的很不好,心里总担心:
如果哪天冰雪融化,我就又会掉进冰冷的深渊。
这种感觉有点儿没来由,但很实在,我仿佛只要伸手就能触摸到。
愈幸福愈害怕,这就是我的真实情感写照吧。
很快的,这周二,苗苗来了。
刑事拘留一周,原因:诬陷他人,聚众闹事。
苗苗都招认了,因此,就是有案底的人,进去过的人。
从今往后,她可能比我还惹人非议吧,如果遇事,可能比我更危险。
我终究不过是父母带来的影响,和她自己为之不同。
苗苗来到学校,就引起一阵轰动。呵,对于终日埋头学海的学生来说,有人用那么卑劣的手段陷害同学,又进去过,无疑在年初就奠定了荣登本年度十大新闻的坚实基矗
然而真正引人注目的,却又是苗苗自编自导的一出戏……
一大早殷亦桀送我到学校,一如往常。打开车门把书包递给我,我接过来,很习惯……
“妆可人,殷总……”
苗苗穿着一件深绿色毛衣,可怜兮兮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低着头,一副很小心很可怜很温顺的模样,想见我又怕怕。
她离得殷亦桀远一些,低声恭敬的说道,“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不起。”
我打量了她一下。
一周,大概还在家休息了两天,看上去,她瘦了好多,显得更加娇小;脸上手上都有些伤痕,淡淡的,但能看清楚。
进去过的人或者探过监的人可能都知道,或者也听说过,进派出所或者看守所,第一堂课,就是受训,或者叫拜码头、立规矩。
当然不是警察叔叔组织实施的,而是看守所里的旧人。
在别的地方从未体现的如此明显,只要进了铁门高墙,就要先立老大,从此后听他的话。
我父亲是那里的常客,他的朋友进出那里就像到某个咖啡厅喝茶一样经常。
因此我还知道,对付像苗苗这种女孩,应该还有一招,那就是:交朋友。
估计会有某个老大看中她,然后……
呃……真是不幸,我怎么总听闻这些恶事?
印象中似乎听母亲说过,女孩被一堆男人强暴,大概比不上被一堆女人非礼来的痛苦,更多的是精神上的。
因此,有好多人进去过出来后就改了,因为,害怕里面那些狼……
我不知道这会儿为什么会如此胡思乱想,但苗苗有些沧桑的神态告诉我,肯定发生了什么。
苗苗的样子确实变多了,从肤色到眉眼再到言行举止,无一不是如此。
再加上她在里面走上这一趟,我们略微相仿的经历可比一般同学丰富多了。
不过显然,苗苗经历磨难长大了。
我站在殷亦桀跟前大方的冷淡的打量她,苗苗则继续很可怜很小媳妇的给我们认错。
同学原本已经习惯我的到校方式也见惯了殷亦桀,但见到不久前激烈冲突的双方在第一时间如此激烈的正面对碰,还是停下匆忙的脚步聚拢过来,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围圈,将我们围在中间。
教学楼上各个窗户都挤满人头,等待好戏开锣。
我也看出来,有人准备唱戏了,曲目叫《苦情戏之负荆请罪--苗苗篇》。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诚心道歉,她的表情太假了,眼神闪烁,我无法相信她的诚意。
但我完全没有料到,她的目的,竟然是,借我们翻身。
好阴毒好厉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