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王微微一愣,提盏的右手稍显迟疑,他注视着眼前的斗篷,脸上讶异稍纵即逝,他努力挤出笑意,摆手示意诸位将军暂且退下。
“传言国师少年英才,风姿卓绝,今日一见,竟敢单身匹马,突入本王中军大帐,此种胆识和魄力,果然不凡。”
“凉王言笑了,凉王身为藩王,钱财丰厚,兵强马壮,疆域辽阔,本该镇守沙丘,不想却苟活在此,勾结外寇,祸乱沙丘国,着实令人大开眼界。”
“你。。。。。。”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听说国师出身边隅的洛村?”
“洛村洛商。”
“朝廷门阀相护,朋党成群,你年纪轻轻,出身如此卑微,却能有今日成就,真让人惊叹啊。”
“出身寒微,并非原罪,似你这般封疆大吏,不思报效家国,只知争强好胜,拥兵自重,祸国殃民,再高的出身,又有何用?”
“帝君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死心塌地为她卖命,你告诉本王,凡帝君所允诺的,本王定双倍奉上。”
“功名、财富、权力吗,我已身为国师,位极人臣,夫复何求?”
“国师,不过是朝廷的虚职,并无任何实权,在本王眼中,与布衣无异。”
“哦,是吗?”
“大将军手握天下兵马,大丞相统领百官,二者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二者才叫官职。”
“凉王,莫不是想封我为大将军,抑或是大丞相?”
“只要国师倒戈,助本王登上帝位,本王定封你为大将。。。。。。不,本王愿尊你为摄政王,与本王共治天下。”
“摄政王么,凉王可知,当今的摄政王,是被我枭首的。”
此言一出,四座皆是一惊,当今摄政王乃帝君四叔,统领百官,手握重兵,身边又有修士日夜守护,洛商出身寒微,且未及弱冠,怎么看也不像能斩杀摄政王之人。
“。。。。。。就凭你?”
“凉王不信么,凉王可知,我为何要将他枭首?”
“为何?”
“只因他贪念时起,欲祸国殃民,与凉王今日如出一辙,故为国斩草除根,仅此而已!”
“说到底,国师还是要与本王为敌吗?”
“不是我与凉王为敌,是凉王要与我为敌,与整个沙丘国为敌。”
“沙丘国内忧外患,在朝被世家门阀垄断,在野藩王拥兵割据,自成一国,其内百姓穷困,民不聊生,其外十国联兵攻略,风雨飘摇,倾倒只怕在顷刻间。”
“这就不劳凉王费心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不知国师前来,所为何事?”
“国难当前,我不欲再起杀戮,特来劝降,望凉王仔细斟酌。”
“哦,劝降?”
“凉王只需质子入朝,听命朝廷,并布告天下,永不反叛朝廷,你便还是沙丘国的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