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雾屿回想那晚上的情景,越说越渴,“不只是接吻。”
“还记得呢?”扶曜说:“看来没喝醉,那我不亏。”
温雾屿缓着嗓子说,像撒娇:“哥——”
扶曜忍了片刻,终究还是不忍心,他叹了一声,又问:“你呢,吃饭了吗?”
“没有,”温雾屿说:“我茶饭不思。”
扶曜噎了噎,“雾屿,别花言巧语。”
温雾屿的精神气回来了一点,他笑着问:“那你吃我这一套吗?”
扶曜沉默片刻,含混地嗯了声,他问:“你还回来吗?”
“回,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回来,很快了。”
“公司的事情?”扶曜停了停,又问:“一个星期了还没处理好?”
“嗯,有点麻烦,”温雾屿松弛下来,眉眼笑意柔和,说的话又满是无奈:“不好办啊。”
扶曜那边有关门的声音,咔哒一声,闲聊似的问:“是机密吗?”
“不是,往小了说是纠纷,往大了说是上百万的项目,”温雾屿说:“烦死了快。”
扶曜笑了笑,“说来听听。”
温雾屿把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正好褚琛也来了,听着他打电话的内容,相当一本正经。
“事就是这么个事,”温雾屿瞥了一眼褚琛,装模作样地说:“正好请教一下专业人士——扶书记,你怎么看?”
扶曜说:“专业和稀泥吗?”
“能和出来也是本事啊,”温雾屿舔了舔干燥的唇,打开了拉罐啤酒,“你最厉害了。”
一本正经的滤镜碎得很快,褚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什么声音?”扶曜问。
温雾屿睁着眼胡说八道:“渴了,喝可乐呢。”
“空腹别多喝,对胃不好。”
温雾屿笑着说好。
扶曜进入正题,“这家说难缠其实也好解决,雾屿,你打算给钱吗?”
温雾屿目光冷了冷,他说:“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这钱我一定会给,但不可能给这么多——哥,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不吃亏。”
“好,就按你心里的标准,咬死了别松口。”扶曜顿了顿,条理清晰地继续说:“不管是哪里的调解员,他们打着公平的原则,其实心里的那杆秤还是会偏向胡搅蛮缠的人。不是说理智偏向他们,而是在尽快结束工作的思想前提下,能少麻烦就少麻烦。好说话的人他们更容易引导,也更好提出条件,柿子专挑软的捏。所以你的态度一定要强硬。”
“嗯,”温雾屿听进去了,“还有呢?”
“那家人张牙舞爪地想要钱,就嗓门大而已,不禁吓的,”扶曜说:“就像在老刘那件事里一样,你不接受和解,让他们上法院起诉,把费用和后果给他们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