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薇?!”杜夏开门时,见到眼前女人是于薇时,简直用大惊失色来形容都不为过,接着就要将于薇拒之门外,“今天不方便改天你再来找我吧”,关门。
但被于薇眼疾手地挤了进来。
然而一进门,于薇脸就蓦地一红,客厅里坐着这一大票男人女人是怎么回事儿……
打麻将,打扑克,哄孩子……那是杜夏生宝贝儿吧,旁边哄孩子老人是杜夏爸?
“哟,杜姐,这谁啊?美女啊!来介绍介绍!”接着几道起哄声音炸锅一样炸于薇耳旁。
杜夏头疼地揉了揉脑袋,牵着于薇往卧室走,“玩你们吧,这是何少女人,别想了。”
话罢,房间里立即噤了声。
“爸,这是我朋友,我先带她去屋里坐会儿啊。”杜夏喊了一嗓子,推于薇进卧室,回头关上门对于薇解释着,“大年初一,他们闲不住,我爸又喜欢热闹,就过来玩了。甭意他们话,都局里憋太久没机会认识女人,见着个女人就跟狼似。”
于薇点头,表示理解这些人民警察们……
然后,便是相对无言地一阵尴尬安静。
“那个,你是来问电话吧?”杜夏但看于薇走神模样,一阵后悔,又心想两年间这姑娘皮肤怎么没被时光打磨啊,瞧她自个,生完孩子后立刻觉着自己老了好几岁。
于薇点头,深吸一口气,不疾不徐地问杜夏,“杜姐,好歹两年前我就叫你一声姐,我因为何汝穆哭时候,也是你安慰我……我就想问您一句,何汝穆这两年真没坐牢?那是谁帮他做掩护?是你?刚才你同事们似乎都认识何汝穆?”
杜夏干笑了两声,“帮帮朋友嘛,这算得上是大事吗?”
于薇一阵沉默,随即凝重地说:“对你们来说可能不算事,但对我来说,我就是又被他骗了一次。我想向我自己确认,我是否还有必要继续跟他相处下去。杜姐,你是女人,你应该知道女人讨厌事情不过就这几件,不被信任,被人骗,被隐瞒。”
杜夏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想现小年轻谈恋爱,真是复杂,但确实也是这么个理儿。
门外又喧嚷了起来,咒骂声爆笑声不绝于耳,大概这才是过春节,热闹非凡,喜庆非常,于薇面色稍有缓和,换了个说法,“如果杜姐不方便说何汝穆是怎么和你们说,但方便说说你这些同事是怎么认识他吗?”
杜夏闻言面上有明显挣扎,许久后,才吁了口气,拉着于薇坐到床上,跟她说了件事。
“你应该认识周雨惜吧?她丈夫以前也是个警察,但不是我们局。周雨惜以前因为何汝穆被人绑架了,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等我同事赶到时候,周雨惜丈夫已经死了,周雨惜也摔断了腿,歹徒也死了两个。之后何汝穆来局里录过口供,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份口供是加密文件,不准任何人看,当初录口供小警察没多久升了职,这件事时常内部饭后茶余时候被提起来。你第一次跟我提起他叫何汝穆时候,我还琢磨呢,他女朋友不是姓周吗,但当时你已经那么难过了,就也没再提这茬给你添堵。”
于薇呼吸变得缓慢延长。
所以,何汝穆说梦里为他挡枪那个人是周雨惜丈夫?
周雨惜腿是因为他?
他照顾周雨惜,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
但是,如果只是如此,他为什么不跟她说明白?明明几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
杜夏继续说着,“听说周雨惜她丈夫局里人缘特别好,死时候局里给他办哀悼会场面很大,但不知道为什么周雨惜居然没有出席。如果腿瘸了,也可以坐轮椅吧?我们后来就猜测是周雨惜早先就有了婚外遇,猜是何汝穆。可周雨惜她丈夫哀悼会上何汝穆又全程出席了,几乎是他配合着局里一起准备,如果他是小三话,怎么可能还能出现哀悼会上?所以肯定不是这情况。之后周雨惜就消失了,任何消息都没人知道。所以我们也都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雨惜吗?于薇突然记起梁芊芮也和她说过,何汝穆保护周雨惜保护得非常好,没有任何人知道周雨惜去了哪。
杜夏不只是警察,是个女人,所以说了这么多不该说话后,对于薇笑道:“我跟我前夫离婚也有一个原因就是隐瞒不坦诚,我能感觉到何少是真对你挺上心,有些话可能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能说,所以啊,我就当把坏人,把他不能说跟你说点儿,希望你们能和好吧。世界这么大,能够相爱真不容易。”
于薇满心都思忖着世人不知道那一段究竟发生了什么,怒气渐渐消失,再感觉到是眼前迷雾重。
“谢谢杜姐了,”很久过后,房间外喧闹声又加重几分,于薇不好意思再打扰下去了,起身道,“那我先走了吧,何汝穆保镖一直跟着我呢,估计我再坐下去,何汝穆电话会打过来,他要是问你我都问你什么了,你就说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