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潮沅鞋子的材料是羊猄还是牛皮全唐都要研究个半天。
不知道为什么,迟重忽而用一种低低的声音说:“你的暗恋很快就要结束了。我们的课就这最后一节了。”
全唐根本没被他说得伤心。他对这个残忍的事实早就持有认命的态度,反而对暑假的打工充满喜悦。
他翘着嘴角说:“等到暑假,我再度启航,爱的小船永不停止,爱的长江波涛汹涌。”
迟重:“你不要脸。”
全唐:“这问题我们讨论过了,没意义。”
全唐是打不败的。
迟重也不知怎么了,在脑袋里想象全唐和曲潮沅接触的样子。
他想象曲潮沅和全唐脱光了衣服抱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谁的大腿白晃晃的,应该是曲潮沅,毕竟他白得发光。
全唐的皮肤就更接近于蜜色,是黄种人范围内的白,而曲潮沅笑起来就像刚洗完澡吹干的蓬松小白熊。
曲潮沅和全唐吻在一起,全唐开始哼哼,发出带着水波荡漾的声音。
迟重一哆嗦,手里的水笔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
已是六月中旬,他们所有的课程都要结束了,曲潮沅好巧不巧,是这学期所有的终结。
全唐这份荒唐的爱还没有送出去一星半点,从客观进程上来说就会陡然失效。
他们学生是没有感觉的,老师来来往往,旧的一批新的一批,下学期又上新的老师了,不值得难过。
可全唐知道这份独一无二的喜欢并没有因此而打折扣。
这节课他变得前所未有的羞赧,平时眼睛也离不开曲潮沅,心里离不开曲潮沅,今天却又像心里埋了棉絮眼里藏了盐粒。
曲潮沅今天依然穿得风度翩翩,他却只是有时灼热地看一眼有时埋头看书罢了。
把那对裸露出的粉色手肘收入心间,他就低头看法条,眼睛睁得很大,却一个字看不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都在他耳边清晰地响起。
厚厚的讲义也有复习完的时候,曲潮沅饱含歉意地开始拖堂划重点,大家便都奋笔疾书,全唐木愣愣地盯着法条不出声。
一分一秒都珍贵,到这时候了,他一呆,就什么也没有了。
曲潮沅拖了一节课的堂,把考点都讲清楚。最后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