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但不知为何一定要封上牛棚?不过虽然如此,好
在还有栖身之所,不至于夜幕降临后继续露宿雪地,
否则就真是凶多吉少了。
三人从雪地里刨出一条路,搬开石块,一脚将门
踹开。进去看见壁炉,赶紧抱来茅草想生火取暖。但
没料到牧民离开之前把烟囱拆了,不仅封门,还拆烟
筒,着实让人不解。
火最后没能生起来,却弄得满屋子都是烟。三人
怕被烟雾呛死,只好平躺在地上,那烟就在鼻子上方
厘米处弥漫着。后来,在角落阴影里又发现留有
一床硬成壳儿的脏褥子,成子抓了过来,不问新旧净
垢就拆为三份,又加盖了些茅草。身上衣服全湿透了
也没敢脱,三个人挤在一起聊天,制造些人为的声音
以抵御山风在空谷里呼啸所带来的冷寂与孤独。因之
前消耗了大量体力,又未能进食补充能量,他们早已
筋疲力尽,不一会儿便都睡着。
成子凌晨四点半左右被冻醒,看到亮光从石头窗
洞里透射进来。再看身上,热气正沿着茅草的缝隙向
上蒸腾。把茅草一掀,聚集在体表的热气向四处逃
散,躺在地上的三人就像刚出锅的包子一样。宁博把
随身小背包里的衣服拿了出来,成子终于可以脱下身
上早已被浸透的湿衣。干爽的衣物让热量得以聚集,
他行动也灵活了许多。但袜子依旧让人头疼,潮湿的
袜子经过一夜严寒早已被冻硬,此时正站立在地面
上。没有火堆来烘烤,只好用身子焐,软化后又凑合
穿上,像穿了一层湿泥。
清晨六点,雪还在下。
三人水米未进,饥寒交迫,别无选择,只好继续
上路求生。
走了四个小时,将近十点多的时候,依旧没有任
何走完的迹象和征兆。
成子开始接近临界点了,起初他只有一个信念:
我一定不能死!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就死了呢……
前半辈子里重要的人和事不由自主地在他脑海里闪
现、播放、重复;而此时此刻,他的脑中全然一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