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一下反应不过来。他捂住她嘴巴不让她发声,这代表什么?她一边挣扎,一边抬头看向骊芒。月华明朗,他正盯着自己,神色看起来有些怪异。前面聚居地里,首领的喊叫声已经惊起了很多人,火把越聚越多,然后四散分开。木青已经看见有七八个男人往这个方向来了。她心脏狂跳了起来,不再挣扎。只是吸了口气,再次抬头看向骊芒,挺起自己因为被涂抹了那种液体仍有些胀痛的胸,贴上了他□的上身。她对他露出了笑,然后说:&ldo;骊芒,帮我,求求你。&rdo;她说话的声音微微地有些沙哑,还有些颤抖,就像她此刻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她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努力做出她能做出的全部妩媚、诱惑、和乞怜。逃脱无望,与其再次被送回给那个首领,她宁可暂时留在他的身边。她在赌。用女人最原始的本钱,和他与自己相处过的三天两夜来赌。她赢了。她被骊芒甩上了肩,迅速隐没进了林子里。她柔软的长发倒垂下来,随着他的奔跑不住覆散在他光裸的后背,瘙痒般地叫他有些分神,听到身后隐隐传来的说话和脚步声,他的速度更快了。木青再次被颠得头晕脑胀,等她最后被他放在地上时,早已经辨不清东南西北了,片刻才发觉这里应该也是个洞穴。他蹲□来,捏起她脸飞快地说了句话,然后像她从前摸自己家里的那只小狗一般地摸了下她头发,转身出去了。很快,木青便看见他重新出现在洞口,窸窸窣窣地在那里堆叠起了树枝,等洞口差不多都被遮挡了,木青这才听见他的脚步声终于渐渐离去了。木青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只剩风刮过林子空隙处带出的呜呜声和夜行动物发出的此起彼伏的各种响声。刚才激跳的心现在慢慢平静了下来,她觉得了全身的疲惫。她靠在山洞的壁上,闭着眼睛想明天到底会怎样。第二天一早,当她再次被一阵窸窸窣窣声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歪在石壁上睡了过去。新一天的太阳又出来了,照射了进来,晃得她眼睛有些睁不开。那声音是骊芒搬动洞口的树枝时发出的。木青活动了下有些酸胀的后颈,起来朝他迎了过去。骊芒的表情看起来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只看了她一眼便转身朝前去。木青庆幸自己没有对他露出笑。她刚刚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对他笑下。她抓了下自己蓬乱的头发,随手从身边掐了根开满了黄色小花的细细软软的藤条,当做皮筋把头发在脑后捆了起来,然后跟了上去。这里的地面上也是铺满了一层层的落叶,踩在上面,仿佛踩在海绵上一般。纵横交错的树根之间,到处开满了形状奇异香气诱人的鲜花。弯弯曲曲的藤条,光滑的犹如蛇身,粗糙的好比锯子的齿尖,蔓延一片,缠成一团,从这棵树攀悬到另棵树上,缠着无数色彩斑斓的寄生花,远远望去犹如巨蟒悬游在几棵树之间,令人毛骨悚然。到处都是绿,连初升的阳光在这里似乎也被染上了青绿的光晕,看起来不像是真实的世界。木青一边费力地跟上他的脚步,一边还要小心不被身边那些带了锐刺的藤条刮到。渐渐地她有些迟疑起来。她好像被他带回了昨天洗过澡的那条溪流的林子边。再往前,就是他族人的聚居地了。她甚至已经听见了远处女人们和着溪流声发出的格格笑声。木青停下了脚步,手抓住了身边的一棵树,盯着他背影。骊芒也是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一眼,然后转身走到了她面前,不由分说地扯住她胳膊便往前带去。他的手捏得有些紧,她手臂微微有些不适,扭了几下,他丝毫没有松脱的意思,她只好放弃了。她的心跳一下又有些加快起来。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昨夜他明明隐藏起了她,就在她以为他会继续隐藏她的时候,他却要将她带回族居地。难道他又改变了主意,要把她继续弄给那个首领?一种被欺骗的怒火在她心里燃烧了起来。她为自己昨晚去诱惑他感到了丝耻ru。她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挽住了身边的一棵树,死死抵住了脚步,抬头怒视着他。骊芒脸上飞快地闪过了一种叫她有些不解的奇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