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人是不会说谎的,尤其祭司亲口讲述,所有人都心悦诚服的低下头颅,再看温止的眼神已经变得完全不同。温娘娘镇定自若,任由他们打量,甚至好脾气的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只要能种田,无论装神弄鬼大忽悠还是卖萌卖蠢都无所谓了。温止斗志满满,主动拉住祭司的手,坐实自己&ldo;秉承天命&rdo;的事实:&ldo;狼群可以白天睡觉,夜里出来袭击我们,而我们的展示不可能每个夜晚都不睡觉,所以我想,我们会需要一个帮手‐‐一个可以打败狼群,却对我们友好的伙伴。&rdo;
祭司好奇的问她:&ldo;那你想要找谁呢?&rdo;
温止将一只手指头撑着软乎乎的脸蛋儿,装出回忆的样子:&ldo;它是我的朋友,长的圆圆的,有黑色和白色,非常非常巨大,但并不吃肉。我不知道它在哪里,但我知道去哪里找它‐‐这是刚刚您站在我跟前时,我突然看到的景象。&rdo;
要是放在封建王朝,六岁的孩子这样智多近妖妖言惑众,大约就是被一把火带走的命运。但原始社会的人只会崇拜天命,一点儿不觉得她可怕,反而十分期待:&ldo;你要怎么去找它?&rdo;
&ldo;我自己去找呀,&rdo;温止笑眯眯,漂亮的猫儿眼都眯成一条缝:&ldo;我认识路的,也许今天晚上就能回来了。&rdo;
放任一个孩子独自外出,在冬日到来的原始森林是非常危险且不可思议的事情。哪怕所有人都期待上天赐予的救援,也并不敢答应她去找&ldo;帮手&rdo;。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祭司身上,而温里和他的妻子烛更是目露哀求。
祭司想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一把蓍草,显然是的打算用占卜的法子做决定。温止看他对着几根草茎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展颜觉得挺有趣,也不知老头儿是真看明白了什么,还是在进行一个人的表演。
祭司并不知道小徒弟的腹诽,他在折腾过一阵后擦了擦头上的汗,对所有人点头:&ldo;是吉兆,止不会有事的。&rdo;
温止也挺满意这个结果,还特意摆摆手交代众人:&ldo;你们可不能跟着我呀,要是被好朋友发现大人不诚实,它就不愿意陪我回来了。&rdo;
这些话当然是骗人的,她上辈子将滚滚塞进了空间中,如今黑白团子正在空间中百无聊赖的打滚。既然没有董玄卿大美人可以抱,退而求其次将滚滚拉出来当个软垫子总不为过吧?
部落的人哪里知道她一肚子小心思,连连保证自己绝不敢跟踪她。温止有寻踪香在手,也不怕迷路,随意捡了个方向就欢脱的跑出去了。
虽然只有六岁,但两千多个日夜的修炼不是白来的,温小包子人小力气不小,腿脚更是倒腾的飞快,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而她畅快的跑过一阵后,首先要面对的问题是‐‐&ldo;无所不能的小田田,你会不会编藤筐?&rdo;
&ldo;就算我会,这里新鲜的藤条也不适合,得才回去阴到半干后再看它的韧性。&rdo;田田无奈:&ldo;别太贪心了,今天把滚滚放出来就算了,想采集作物,以后有的是机会。&rdo;
十分想一劳永逸回去就种田的温娘娘垂头丧气:&ldo;那好吧,不过你还是要尽快教我编藤筐,我要给祭司老头带点儿他见过的植物回去试试水,才方便以后做手脚。&rdo;
田田自是无所不应,温止才开开心心的把滚滚从空间中拉出来。胖乎乎的小家伙显得并不是很适应这个世界,它有些委屈的张了张嘴,却没法说出话来,只发出几声奇怪的吼叫。
&ldo;这个世界应该也不允许妖精存在,&rdo;田田解释道:&ldo;滚滚出来被封印了一些能力,但就战斗而言并无什么影响,你想让它当部落的保护神应该是没问题的。&rdo;
温止一边安抚黑白胖子一边将田田的话说给它听,滚滚还是委屈的不行,轻轻蹭了蹭温娘娘。却没想到五头身的包子实在太清,直接被它拱的顺着小山坡摔了下去。
滚滚吓坏了,连忙快跑几步叼住她的衣裳。可食铁兽的牙齿哪怕不用力,也不是草茎编制的绳索可以承受的锋利。温娘娘狼狈的抱着光溜溜的小身板,控诉的看团子:&ldo;又不是董玄卿,干嘛这么色啊,难不成你还能对我负责吗?&rdo;
茫然、无助、又弱小可怜的滚滚双手抱头求饶:千万不要告诉那个大醋缸,不然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作为补救,滚滚十分自觉的一溜烟窜进了密林中,没一会儿就拖着一头巨大版的梅花鹿出来,利落的鹿皮剥下,讨好的递给温止。
温娘娘:&ldo;……不,我宁愿光着也不要裹一层血肉模糊的皮毛,这个太挑战极限了。&rdo;光屁股的六岁娃儿多常见,了不起把自己的节操吃下去,就当前头小一千年都被滚滚吃了。
最后还是田田没办法,接手了处理皮毛的环节,才没让温娘娘的清白之躯就这样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也省了未来董玄卿又要吃不知多少飞醋。温止也没心情再浪下去了,怏怏的坐上滚滚的背脊,带上去皮的梅花鹿尸体,循着一路洒落的寻踪香的气味,顺利的回到了部落中。
温里和烛在山洞中焦急的等待,连祭司也有些坐立不安。虽然蓍草的结果十分吉祥,可止到底是个孩子,若是碰上林中的野兽,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