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一个男人厌恶一个女人,这个事情难不倒他。
他眼睛在医馆的小房间扫了一圈,心头有了主意,但有了这两次受伤的教训,他担心隔墙有耳,便连儿子都没告诉,只在心里盘算着,计划着。
反击了杨家二房的作妖,又收到顾逍送来的东西,谢酒这晚睡得很好。
精神奕奕的起床,打开房门。
见老御史夫妇一人一边站在房门口,谢酒眨了眨眼。
老御史轻咳一声,挺直脊背站到她面前,谢酒又眨了眨眼,老太太则伸展了双臂,在谢酒面前转了个圈。
谢酒懂了。
也笑了。
昨晚顾逍命人给自己送东西来时,也给老御史两人送了。
老两口一大早站成两门神,就是为了显摆顾逍给他们做的新衣裳呢,她弯了眉眼,夸道,“真好看。”
“算是沾了你的光了。”老御史高兴归高兴,语气不免有些发酸。
老太太笑眯眯的,“从前他给钱,给粮,我们也没脸收他的东西,就老推辞,这做衣裳还是头一回。”
老御史忙维护顾逍,“虽说都心知肚明,到底没正式相认,孩子也不好做一些过于亲密的举动,这给长辈做衣裳是很亲密的事情。
再说,他是大男人,平素都忙得脚不沾地,哪会想到这些俗务上,你我又非没衣可穿。”
他下意识忽略他们依旧是没相认的。
老太太却敛了笑,怒瞪向他,“我分明是高兴,你这解释得好像我是在埋怨孩子,你不许挑拨孩子和我的关系。”
真是个老糊涂,怎么能在女娃面前这样说话,万一她吹枕边风,叫他误会了外祖母该如何是好。
老妻发威,老御史抿紧了唇,心下却呐喊,分明是你那句话更有歧义,老夫只是想当着女娃的面解释清楚,免得叫孩子误解。
真是母老虎了一辈子,老了还这般强势,但愿这凶悍本性将来别吓退了孩子。
两人的眉眼官司,谢酒看的眼睛泛出一丝潮意。
这般谨小慎微的背后是极度的在意。
怕成为他的拖累不敢相认是一方面,应该还有他们的愧疚心作祟,觉得亏欠顾逍,下意识觉得不配得到他的认可,不敢主动相认。
而顾逍自小被父亲和伯府那些亲人抛弃,老两口不明说,他更不可能主动寻求亲情。
谢酒突然觉得,顾逍在感情上的别扭,除了与经历有关,大概还有遗传的成分。
她笑道,“你们就高高兴兴穿着,知道你们欢喜,他定还会给你们做的。”